劉羨聞言一驚,心想齊王和成都王是宗室至親,太子任用他們是理所應當,可自己是什么身份,太子竟然將自己與齊王和成都王并列?看來接下來要交給自己的,恐怕不是什么輕松又方便的事情。
司馬遹仍舊如往常一樣,輕易地看穿了劉羨所想,他說:
“劉羨,我說的這件事,除了你,我手下沒有別人能做,我只能交給你來做,也相信你能做好。”
“雖然很艱難,但功成之后,不管你要什么官職,我都能答應你,如何?”
劉羨沉默良久,他說:“還請殿下明言。”
司馬遹徐徐說:“我需要你來殺人。”
“殺人?”
“你知道,光靠言語是不能改變人的,偌大一個朝堂,想讓人讓出位置,有時候也不得不流血。我要你殺一些人,刺殺一些無法改變卻又惡貫滿盈的人。只有這樣,我才能嚇破一些人的膽,徹底地瓦解后黨,逼迫皇后就范。”
劉羨聽到這里,心下恍然,他明白司馬遹這么急切地見自己了。
這是個非常危險的行動,雖然司馬遹沒有明言,但不難猜出,他想要殺的人都非同小可。現在的禁軍大部分還在后黨掌握中,在后黨眼皮底下殺人,一旦被發覺抓捕,下場如何,恐怕不難想象。
因此,辦這件事的人,一定要對后黨深惡痛絕,絕對不可能妥協。又要有一定的魄力和行動力,同時又懂軍事。最重要的一點是,是太子自己的人,而非親王的人。從這些角度來看,太子手下,恐怕確實只有自己合適。
但與此同時,劉羨又對司馬遹的布置感到驚嘆,這位在世人看來荒唐不已的太子,心思是何等的縝密!在這種亂局之中,還能想著確保大局不亂,進行和平交接,他確實當得起司馬炎對他的稱贊,在才智上并不遜色于司馬懿。
只是,劉羨看向他身邊的兩位親王,又想起趙王、梁王,還有數年未見的淮南王。他想:對于太子來說,解決皇后恐怕僅是一個開始。
思忖片刻后,劉羨回答說:“這恐怕不是臣一人所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“是,所以在淮南王進京之后,我會給你派一些幫手,至于你何時動手,如何動手,這由你自己決定。”
雙方都是聰明人,至少在對付后黨這件事上,大家是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因此沒有再要什么多余的承諾。
話說到這,司馬遹親自給劉羨斟了一杯酒,笑著遞給他道:“這杯酒給懷沖壯膽!”
劉羨接過來飲了一口,不料入口后,一股出乎意料的苦腥味直沖喉嚨,令他難以下咽,竟將酒水咳了大半。
司馬遹見狀又大笑,他拍著手說:“劉羨,這是我為你備下的這壺熊膽苦酒,味道如何?”
原來是一場惡作劇,劉羨苦笑著想,太子真是沒變,還是像以前那樣愛捉弄人,他回道:“在下無福消受。”
不料司馬遹淡然自若地給自己倒了一杯,默默飲下,而后輕嘆道:“可我卻不得不消受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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