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說到這,他臉色又倏忽一變:“但若他仍然癡心妄想,不肯伏法。拿下他的責任,我就交給你了。到時候,你也不要怪我無情,殺孟觀一家的事,就由你親自來督辦!”
劉羨聽到這,良久都說不出話,最后只好再次確認道:“全家都可以保全嗎?”
“嗯,我不殺他,怎么和義軍將士交待?看在他兒子是烈士的份上,其余人,我就不追究了。”司馬冏一轉身,指著一旁的司馬越問道:“元超,你應該沒有什么急事吧?”
司馬越一愣,隨后點頭道:“沒有。”
司馬冏已經坐回座位上,再次審視桌上的名單,頭也不抬地說道:“那你就作為劉羨的副使,隨他一起走一趟吧!事成之后,就提著孟觀的人頭回來復命。估計到那個時候,第二批封賞的名單就出來了。懷沖,你若辦成,我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劉羨的封賞此時還沒有定下來,但無論怎么說,劉羨都是勤王排名前三的功臣,封公的獎賞是少不了的。可聽司馬冏的意思,若是劉羨把這件事辦砸了,怎么封賞就不好說了。
但劉羨也沒有抱怨,他知道,這大概是自己能夠為孟觀爭取的最好條件了,既如此,自己也只能答應。
就這樣,劉羨和司馬乂、司馬越又出了齊王府。司馬乂也有打算重修官府,和劉羨告辭一聲,很快就回去了。而司馬越則有些面色難堪,對劉羨問道:“懷沖打算什么時候出發?”
劉羨道:“宜早不宜遲,我們今日下午就出發吧。”
司馬越問道:“不多準備準備?齊王殿下的意思,應該是讓你我帶兵過去的,若是孟觀不降……”
劉羨斷然道:“帶兵過去,反而多事。輕騎簡從,才能表明誠意。”
見司馬越面露不然之色,劉羨又說:“殿下,若上谷郡公想要守城,我們便是圍上一年,都打不下來的。”
司馬越心想,這反正是劉羨自己討的差事,辦砸了也不干自己關系,便也同意了。同時他心中打定主意:這一行,定讓劉羨先去和孟觀談,若孟觀不先同意自裁,他絕不隨劉羨冒險。否則在孟觀刀下丟了人頭,可就是飛來橫禍了。
劉羨也知道,這是個平白來的苦差事,成不成全看自己。當下便回到府邸,準備出發事宜。
他此時居住的府邸便是之前的蕩寇將軍府,他從河北歸來后,以前的幕僚們都紛紛歸來了。傅暢、郗鑒等人確實完成了他們事先對劉羨的承諾。哪怕蕩寇將軍府臨時解散了,他們也都各自聯絡著百來名舊日部下,暗中保護著劉羨在安樂公府的家人們。劉羨對他們還是很感激的,暗想到,過了這么長時間,自己總算還是有一些可信用的人。
聽聞劉羨又要去一趟宛城,傅暢當即請命說:“使君既然要去做如此大事,怎能不帶上我們呢?”
劉羨本來想拒絕,郗鑒又說:“淮南王勤王時,我們都是親歷者。明公帶上我們,說的話也更有說服力一些。”
劉羨一想,確實也是這個道理。便讓李盛和桓彝留在洛陽,暫時處理劉羨所負責的公務。他則帶上傅暢、郗鑒、阮放等幾位幕僚,再有數十名從騎,給司馬越匯報一聲后,當即就先行踏上了南下之路。
宛城距離洛陽近六百里,道路較為平坦,劉羨快馬加鞭,在兩日后的夜晚,他們就趕到了博望城,當晚就在這里落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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