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淮川把手機放到她手里。
周淮川不可能隨隨便便說這么一句話。
凌遙帶著疑惑撥通祝平安的電話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。
祝平安的語氣很正常,但凌遙還是聽出了她嗓音里哭過后的低啞。
凌遙聽著電話,抬起頭,看了眼身前的人。
周淮川拿來自己另一件外套,替凌遙披上。
他正在將她被衣服壓住的頭發理出來,動作盡可能地輕柔,生怕扯斷她任何一根漂亮的長發。
男人自然垂下的眼睫上綴著一排密實的羽翼。
它們非常濃密,頂端微微上翹,從上往下看非常迷人,但平視或者仰視時,它會變得銳利而深沉,偶爾又是淡漠到冷冰冰的質感。
凌遙掛了電話,手指攥住男人的襯衫袖口。
她很輕地扯了扯,在他垂眸后,小聲地說:“你能給安安的大哥打個電話嗎?”
祝平安和她們在一起時,不太說家里的事。
但凌遙知道她在陳家過得并不好。
作為沒有名分的“四太”帶來的拖油瓶,連陳家的下人都能欺負她。
祝平安因為今天出海的事被家里人責罰,也只有她大哥,陳家現在的話事人陳鶴年能幫她。
陳凌兩家沒什么生意往來,但陳鶴年和詹寧樓是發小,凌遙在樂意組的局上見過陳鶴年。
凌遙對陳鶴年的印象不錯,認為他應該是個公平公正,會為受欺負的妹妹撐腰的大哥。
在凌遙的殷殷期待中,周淮川打了個電話。
電話不是直接打給陳鶴年,但凌遙相信,很快陳鶴年那邊就會知道這件事。
當然,如果凌遙知道陳鶴年回去后,她的好友祝平安會經歷什么,也許就不會讓周淮川打這通電話了。
打完電話,周淮川的手從她唇邊移到眉心,替她撫平蹙著的眉心。
“我知道你希望能有一些新奇的體驗,我不反對,但前提條件是在嘗試這些時,你不能傷害到自己,還有你的朋友們。”
凌遙張了張嘴,卻不知該說什么。
理智告訴她,周淮川說的沒毛病,新奇和刺激必然會伴隨著一定的危險。
別說尋刺激了,就是普通人都能做的事,因為他們特殊的出生和背景,輕易去嘗試也會給自身和家族帶來無法預估的后果。
就算沒有危險,也可能像祝平安那樣,受到來自家里的壓力。
他用一個具體的案例,要她接受現實——
別說抽煙喝酒一夜情,就是閨蜜組個局,喝點香檳點個男模,也會帶來麻煩。
但,她就是心里不服氣。
因為這些全部都由周淮川來定義。
他給她設定了條條框框,要她在他設計好的模具里成長。
長成他想要的那個“凌遙”。
可那不是真正的凌遙。
“怎么了?”周淮川發現她的失神,關心地問。
她懨懨地說:“沒什么。”
周淮川抬起手腕看了眼。
十分鐘后,他有個會要開。
周淮川單手解開馬甲,在沙發上坐下,然后朝生悶氣的人伸出手,“過來。”
凌遙沒動,目光在他手上頓了頓又離開。
周淮川上半身前傾,將人拉到自己身邊。
他抱著她,讓她的頭側靠在自己肩窩里,拿過一旁的外套將她嚴實地裹起來。
凌遙被雪松的味道一整個包圍起來。
是她熟悉的,安心的味道。
凌遙閉上眼睛。
“對不起,”周淮川用下顎輕輕摩挲凌遙發頂,溫柔低語,“但請你相信,沒人比我更希望能讓你過一個高興的生日。”
“就算你道一百次謙,我也不會原諒你,”凌遙在周淮川懷里找了個舒適的角度躺好,手指摳著他的袖箍,用別扭的語氣說,“但是我很喜歡你送的生日禮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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