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的一千黑甲軍被李驍留在了東都,專等沖鋒時鑿穿敵陣。
片刻后,探騎急匆匆的返回匯報:“萬戶,前方十里發現康里騎兵,大約有一萬多人。”
趙大刀慢慢的勒住了戰馬,望向了東都城的方向,除了隱約能夠看到城墻的輪廓,還能看到一片片的黑色斑點在綠色的草原上移動。
“來的好。”
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牙縫里擠出低吼:“傳我將令,黑甲軍迅速換裝,準備戰斗。”
“今日,定要讓這草原浸透康里人的血!”
不過就是一萬康里騎兵罷了,差不多的兵力情況下,金州軍還從來沒有怕過。
隨著號角聲驟然響起,黑甲軍在輔兵的幫助下迅速的穿戴上了全套鐵甲,又乘換了一批體力充沛的高大戰馬。
片刻之后,黑甲軍士兵們穿戴整齊,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鐵甲之中,僅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眸注視著前方。
手持破甲錐或者斬馬刀,刀劍斜指向地面,如同一座座鐵塔一樣散發著恐怖的氣勢。
身下的披甲戰馬也從這些士兵的身上感受到了戰爭的來臨,不斷的低聲嘶鳴,不安的躁動著腳步。
伴隨著康里騎兵的輪廓越來越清晰,趙大刀也下達了最后的沖鋒命令。
草原的短兵相接沒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,只有最原始的以命相搏。
“殺!”
九千鐵騎如同潮水般向地平線席卷而去,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。
當雙方的距離接近之后,首先便是一輪箭矢的互射。
康里人的箭矢射在黑甲軍的鐵甲上面,發出噼里叭啦的響聲,不是被彈開就是僅在甲面留下白痕,完全造不成任何的傷害。
而反觀康里軍一方,不斷的有人發出慘叫,被箭矢射中跌落下馬。
騎兵對沖的互射僅僅只有一箭的時間,幾個呼吸之后,黑甲軍便如移動的鐵山轟然沖進了康里軍陣之中。
“啊啊啊~”
“噗噗噗噗~”
凄慘的喊叫聲和利刃穿透血肉的悶聲連綿不絕的響起。
黑甲軍的騎槍如同排山倒海的鋼鐵洪流,輕易洞穿康里軍單薄的皮甲。
一名康里騎兵高舉彎槍想要格擋,卻連人帶馬被撞得倒飛出去,鎧甲與骨骼碎裂的聲音混著慘叫刺破天際。
黑甲軍的具裝戰馬憑借驚人的沖擊力,直接將康里軍的陣型沖得支離破碎。
馬蹄無情地踐踏在康里士兵身上,有人被騎槍挑起,在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。
有人試圖揮刀反擊,卻被黑甲軍反手一斧劈開天靈蓋,腦漿迸濺在同伴臉上。
黑甲軍的攻勢如摧枯拉朽,康里軍的慘叫與戰馬的悲鳴不斷響起。
而趙大刀則是率領金州三鎮以及庫里軍騎兵,向康里軍的兩側包圍過去。
雖然棉甲的防御力不如鐵甲,但也遠不是康里騎兵的簡陋武器能夠破開的。
即便是一對一的正面廝殺,最后倒下的大都是康里人。
最終,在金州軍的強大攻勢下,康里軍傷亡慘重,逐漸的開始崩潰。
“魔鬼,魔鬼。”
“他們就是一群魔鬼。”
“東都軍太厲害了,我們打不過他們的。”
“不能這樣打下去了,否則我們都得死。”
“撤吧,玉爾汗。”
恐懼如瘟疫般在康里軍中蔓延,崩潰的號角已然吹響。
當一支軍隊的死亡率達到百分之三十的時候,若是還能繼續打下去,那足以堪稱是精銳了。
歷史上只有戚家軍等少數軍隊才有這般意志。
更何況,在金州軍的屠戮下,康里軍的死亡率已經遠超了三千人。
于是,剩下的士兵們開始不顧一切地四散奔逃,再也沒有了抵抗的勇氣。
即便是耶律兀思突再如何呵斥,也根本無濟于事。
另一面,李大山在發現耶律兀思突率領一萬多名精兵向東方奔去的時候,便猜到是趙大刀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