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丫連忙拭去眼角的淚,笑著搖頭:“大都護平安回來就好,我們不辛苦。”
隨后,李驍抱著金刀,帶著妻妾們返回了大都護府。
進府后,仆婦們早已備好了熱騰騰的姜湯和炭火盆,驅散了身上的寒意。
安頓好金刀,李驍來到了韓瑩兒的房間。
紗帳內,襁褓里躺著個四五個月大的小嬰兒,正是李驍的長女李令月。
小家伙皮膚雪白,像剛剝殼的雞蛋,眉眼間有幾分像李驍,小嘴巴抿著,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來人。
李驍放輕腳步走過去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碰了碰她柔軟的小臉蛋。
小家伙像是被逗樂了,小嘴一咧,對著他笑了起來。
“這就是令月”
李驍的聲音放得極輕,眼中滿是欣喜:“長得真俊。”
韓瑩兒坐在床邊,溫柔地拍著女兒的背:“剛喂過奶,正精神著呢,或許是知道爹爹要來看她,剛才都沒怎么鬧。”
李驍看著女兒小巧的鼻子和嘴巴,心里軟得一塌糊涂。
比起金刀那個嚎啕大哭的臭小子,李驍更喜歡這個軟綿綿的小人兒呢。
“小月亮。”
“小名就給他叫做小月亮好了。”李驍小心翼翼的將小家伙抱在懷中,輕笑著說道。
他的女兒們,都會以月為名。
不過對于自己的長女,李驍又多了幾分偏愛,所以毫不吝嗇的給她起了個‘小月亮’的小名。
韓瑩兒看著這父女相依的畫面,心中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。
自己生了個女兒,一直很失望,生怕李驍不喜歡女兒。
可此刻看著李驍的模樣,她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。
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笑,或許生兒子固然重要,但能得到夫君這般疼愛,生下女兒也不虧。
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,心里暗暗想著:“但小月亮還是太孤單了,得給他再生個弟弟。”
入冬后的金州,被一場鵝毛大雪徹底覆蓋。
天地間白茫茫一片,連龍城的城墻都像是裹上了層厚厚的霜,飛鳥絕跡,萬籟俱寂。
無事可做的李驍,倒真應了先前的話,成日里被妻妾們纏著。
白日里陪著金刀哇玩耍,教他認兵器模型。
夜里則輪流去各房折騰,甚至有時候還會將所有人弄到一起,來一場暴雨雷霆,水漫金山。
夜夜笙歌的生活讓他很是滋潤。
這日清晨,雪下得正緊,李驍剛在書房寫完給河西商行的信,就見黃秀兒的侍女慌慌張張跑進來,臉色又紅又白:“大都護,我家夫人……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李驍挑眉,放下狼毫:“出什么事了”
侍女咬著唇,聲音發顫:“剛才請大夫來看過,說……說夫人有了身孕。”
李驍心頭一喜,大步往黃秀兒的院子走去。
黃秀兒在李驍的妻妾里年紀最大,又曾嫁過人,當初被掠來時本就惶恐。
入府后看著蕭燕燕有金刀,韓瑩兒生了令月,二丫和唆魯合貼尼也年輕貌美,心里的不安一日重過一日。
總怕自己是不能生養,將來落得個孤苦伶仃的下場。
當得知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,整個人都呆滯了。
積壓多年的委屈和惶恐突然決堤,竟當著下人的面哭得不能自已。
“我以為……我以為這輩子都不能……”
她哽咽著,手指緊緊攥著李驍的衣袖:“大都護,我不是沒用的人……”
看著她哭得發紅的眼睛,李驍抬手拭去淚水,聲音放得格外溫柔:“胡說什么,你從來都不是沒用的人。”
黃秀兒懷孕了,讓黃家人興奮不已,李家人也很是高興,畢竟李驍的子嗣多多,家族昌盛。
后院的女人們,倒是各有心思,惆悵、羨慕、郁悶
日子在這般復雜的情緒里悄悄溜走,轉眼就到了快要開春的時候。
積雪漸漸消融,龍城的墻角冒出點點新綠,大都護府里又接連傳出好消息,唆魯合貼尼和塔吉古麗也懷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