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吉古麗是高昌國相阿爾庫斯的女兒,在歷史上沒有留下任何名號,或許早早的香消玉殞了。
而唆魯合貼尼在歷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“四帝之母”,如今在這北疆的土地上,終于要開啟屬于她的傳奇。
蕭燕燕特意去看望她時,見她正對著一幅《教子圖》出神,便笑著打趣:“看來妹妹是盼著生個兒子了。”
唆魯合貼尼抬起頭,眼中帶著坦蕩的笑意,說著略帶別扭的漢語道:“男女都好,都是大都護的骨肉,都是北疆的孩子。”
……
相比于金州的寒冷,此時的哈密力卻像是被春天提前吻過的地方。
冰雪融化,露出底下褐紅色的土壤,路邊的駱駝刺還泛著點青綠色,
雖也沐浴在暖陽里,可空氣卻透著一股緊繃的寒意。
城東的一處普通宅院,土坯墻爬滿了干枯的藤蔓,木門上的銅環早已銹跡斑斑,外表看起來毫不起眼,內里卻另有乾坤。
墻角的陰影里藏著暗哨,每個路口都有看似閑逛的漢子,目光警惕地掃視著來往行人。
宅院的主人顯然極為謹慎,連窗紙都糊得格外厚實,半點聲響都漏不出去。
這里,是刑部尚書庫迪那顏的秘密基地之一。
此刻的宅院中,他正一副嚴肅的目光掃過在座的官員。
“阿爾庫斯那狗賊把持朝政已有三年,”
庫迪那顏的聲音壓得極低,像磨過的砂石:“稅收盡入私囊,任免全憑喜好,國內子民怨聲載道,民不聊生。”
“若是讓其繼續把持朝政,我高昌將會國將不國。”
話音落下,坐在下首的一名兵部侍郎沉聲喝道:“下官奉陛下之命,潛伏在老賊身邊,早已經將他的野心看得透徹!”
他壓低聲音,眼底閃過一絲狠厲:“不會超過年底,那老賊定然就會造反。”
此話一出,在座眾人的臉色齊齊一變。
誰都知道阿爾庫斯覬覦王位,卻沒料到他已經急不可耐,連今年都不愿再等。
想來也是,那老賊年近五旬,鬢角早已斑白,再拖下去,怕是要把王位帶進棺材里了。
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全部義憤填膺,一副與阿爾庫斯不共戴天的樣子。
這些都是保王黨,而且都是庫迪那顏經過層層篩選之后,才將其拉進了自己的計劃之中。
因為這些人,要么是王室的死忠,要么就與阿爾庫斯有仇怨。
背叛組織的可能不是沒有,但很低,值得拼一拼。
“諸位請看。”
“這是陛下借貴妃之手,交給本官的討賊詔書。”
庫迪那顏掏出一份詔書展示給了眾人。
阿爾庫斯對王宮掌控的很嚴密,是貴妃藏在衣服里面才躲過了禁軍的搜查。
詔書的內容也很簡單,召集天下義士,斬殺國賊阿爾庫斯。
看到這個詔書的時候,眾人全都激動了起來。
但緊接著,新的問題出現了。
他們沒兵。
勢單力薄,如何能殺的了阿爾庫斯
更重要的是,阿爾庫斯可是北疆大都護李驍的老丈人。
即便是真能斬殺阿爾庫斯,他們高昌又該如何面對北疆大軍呢
要知道,北疆鐵騎的恐怖早已經深入人心,誰敢叛逆
投降王廷
簡直是搞笑呢。
王廷連東喀喇汗國都沒整明白呢,如何能庇護得了千里之外的高昌
所以,想到這兩個困難,眾人的情緒瞬間低落。
但庫迪那顏既然提出了這個計劃,那么自然就有應對的策略。
于是,沉聲道:“北疆大都護那邊,諸位不必擔心。”
“大都護已經發話,無論誰能執掌高昌權柄,只要高昌能繼續臣服北疆,繳納貢賦,提供兵員隨從作戰,大都護便不會插手我等高昌內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