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真,戰爭才是發家致富的最好路子。”王九喃喃自語說道。
卻是忽然聽見隔壁帳篷中傳來一陣女人的慘叫。
聲音突然拔高,又猛地中斷,隨后是士兵們的哄笑和甲片碰撞的脆響。
仿佛整個草原都在為處羅思部哭泣,可這哭聲很快就被女人的慘叫和士兵的狂笑淹沒了。
天邊泛起魚肚白時,王九走出帳篷。
看向遠處的京觀,已經有無數只烏鴉和禿鷲,正啄食著那些頭顱,短短一夜之間,很多尸體都已經成了骷髏。
而這支北疆千戶軍,則是趕著羊群和女人,朝著下一個部落的方向走去。
白底紅邊的日月戰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,仿佛在宣告著草原的新時代——用鮮血和白骨鋪就的時代。
接下來的日子里,北疆大軍朝著乞顏部所在的方向繼續前進,沿途搗毀了眾多敵對部落的營地。
北疆軍中多有乃蠻、克烈舊部,他們自幼生長在草原,對每一處山坳、每一條河流都了如指掌。
再加上扎木合、扎合敢不麾下仆從軍的引路。
北疆軍便如同長了眼睛的獵鷹,總能精準地在草原與山林的夾縫中,揪出那些試圖藏匿的游牧部落。
而與此同時,這些消息也很快傳到了乞顏部大軍之中。
北疆軍雖兇悍,卻終究無法將每個部落斬盡殺絕,總有漏網之魚逃走。
有時,北疆軍甚至會刻意放走一些老婦人。
就是為了讓她們在草原上,散播北疆軍的強大與恐怖,震懾各部軍心。
草原人畏威而不畏德,只有比他們更狠、更毒,讓他們感覺到恐懼,漠北才能安寧。
……
自從鐵木真攻破折折運都山之后,便是陸續有很多部落首領前來拜見他。
這一日,一個騎兵氣喘吁吁的跑進了阿答兒部首領的帳篷。
“首領,處羅思部被滅了!”
聽到這話,阿答兒部首領瞬間震驚了。
“什么”
“處羅思部……他們的首領還在折折運都山呢,怎么說沒就沒了”
與此同時,其他部落首領們也陸續得到了更多的消息,北疆軍先后屠滅了十幾個大小部落。
眾多首領們全都噤若寒蟬,憂慮下一個部落會不會是自己
于是,一些私下關系更好的首領們聚集在一起。
穿黑貂皮的多撒兒部頭人臉色發青,他剛收到兒子從牧場傳來的消息。
說北疆軍的白甲騎兵已經過了龍居河上游,離他們部落的夏牧場不到十日路程。
“金國人減丁好歹還只是殺一些男丁。”
一個滿臉褶皺的老者顫巍巍地說:“北疆人可是連吃奶的娃都不放過啊……”
這話讓帳內的寒意更重了。
阿答兒部的首領猛地站起來,面露恐懼的說道:“早知道就不該來這鬼地方。”
“當初窩魯朵會盟,我就說該去拜見那位騰格里大汗……”
“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”
多撒兒部頭人打斷他,聲音發啞:“咱們部族的精銳都在這兒,家眷和牛羊還在老營。”
“北疆軍要是殺過去,連個拿刀抵抗的勇士都沒有。”
不過這個時候也有人說道:“不過,北疆軍也不是把所有人都殺光,還是放了一些老婦人。”
“哼,放過她們又有什么用是能打仗啊還是能生孩子”多撒兒部頭人輕哼道。
老婦人既不能打仗也不能生孩子,是草原最沒用的存在。
北疆軍將她們放了,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寬容嗎
“北疆人是為了讓她們給咱們帶話。”
“什么話”
“北疆人說,只要咱們將乞顏部大軍的位置和兵力情況,隨時告訴他們。”
“就能給咱們將功贖罪的機會,饒過咱們部落……”
“甚至若能幫助北疆軍,抓住或者殺死鐵木真,便能封萬戶侯,與北疆同休,共享萬世富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