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部落里的人說,他們是當初遼國的后裔,從西邊打了回來,戰斗力非常強悍。
曾經西邊有個叫乃蠻部的部落,勢力強大到連弘吉剌部都需要仰望,可就是這樣一個部落,卻被北疆人給滅亡了。
后來,有一個叫鐵木真的部落小首領,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與北疆人為敵,還親自來也里吉斤部說服了首領,借了好幾百青壯牧民給他。
張六斤所在的這家小貴族,就有兩個兒子跟著鐵木真去了不兒罕山,難道全都戰死了
難怪這兩天,他總能看到這家人哭喪著臉,時不時還能聽到女人的啜泣聲,原來是這個原因。
想到這里,張六斤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。
他有些緊張地問道:“那北疆人會不會來攻打也里吉斤部啊”
“咱們部落中的青壯走了一半多,剩下的不是老弱婦孺就是奴隸,萬一北疆軍真的打來了,咱們拿什么去打”
他越想越害怕,聲音都有些發顫:“北疆人會不會把咱們全都殺了啊”
巴赫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,他從小在草原上長大,聽過太多關于戰爭的殘酷故事,對于北疆軍的殘暴更是有所耳聞。
他嘴唇動了動,只能略做自信的搖頭道:“沒事,要是北疆人真的打來了,咱們投降了就是。”
“咱們本來就是奴隸,給誰當不一樣啊。”
“北疆人也需要咱們給他們放羊呢。”
就在說話間,兩人忙活完了所有事情,吃完了主人家送來了兩塊干硬的奶皮子,混雜著野菜吃下了肚子。
勉強能吃個半飽,而這也是張六斤一直不曾逃跑的原因。
金國他是回不去了,留在弘吉剌部起碼還餓不死,否則一個人在草原上四處亂跑,早晚會被人當作是偷羊者給殺死。
隨后,張六斤便和巴赫一起,躺在草地上睡了過去。
誰也沒有注意到,遠處山丘上,幾道身穿白色甲胄的身影駐足了很久才悄悄的離去。
第二日一早,天色剛蒙蒙亮,德薛禪便帶著部眾收拾好行裝,準備離開也里吉斤部。
就在這時,遠方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,仿佛悶雷滾過草原。
“咚咚咚”的聲音越來越近,地面都隨之微微震顫。
“那是什么”
有牧民抬頭遠眺,慢慢的卻是神色驚恐,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。
隨即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,“是北疆軍!北疆軍殺過來了!”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白色的洪流,鐵騎滾滾,煙塵蔽日,正是北疆軍的身影。
他們來得如此之快,如此之突然,打了兩個部落一個措手不及。
也里吉斤部和德薛禪帶來的部眾瞬間陷入恐慌,哭喊聲、驚叫聲此起彼伏。
也里吉斤部的青壯士兵們慌亂中翻身上馬,試圖拿起武器反抗。
可他們剛沖出沒多遠,北疆軍陣中便射出密集的箭矢,“嗖嗖”的破空聲不絕于耳。
那些反抗的部族士兵們紛紛中箭落馬,慘叫聲接連響起。
“殺”
大虎身穿白底紅邊布面甲,盔頂白纓在風中飛起,揮舞著長槍向著前方沖去。
他們剛剛攻破了上一個弘吉剌部落,從俘虜那里得知,德薛禪的部族剛剛離開不久,或許已經到了也里吉斤部。
于是,才有了這場突襲。
“散開,不許放走一個!”大虎暴聲喝道。
北疆騎兵瞬間化作一張巨型大網,朝著也里吉斤部各處營帳撲了過去。
面對北疆軍的強勢襲擊,敢于亮劍的部族兵終歸是少數,絕大部分人都亂作一團,慌亂中騎上戰馬,朝著四處跑去。
混亂中,鐵木真的妻子孛兒帖和女兒們被嚇得魂飛魄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