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西夏的國力已經衰弱至此,提供一些破舊兵器已經是極致了,連軍中口糧都進行了縮減呢。
畢竟李純祐捐輸來的只有一百萬貫,而不是一千萬貫。
嵬名宏烈正思忖著如何加快行軍速度,以免斡羅孩城堅持不到援軍的到來。
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。
“噠噠噠噠噠”
兩名探騎慌亂地奔至中軍,翻身下馬時險些栽倒,身后還跟著幾個衣衫襤褸、滿身血污的士兵。
“大帥!大事不好!”
探騎的聲音帶著驚恐:“斡羅孩城……斡羅孩城已經被北疆軍攻克了!”
“什么”
嵬名宏烈猛地瞪大了眼睛,死死地盯著探騎喝道:“你再說一遍!”
那幾個從斡羅孩城逃出來的夏國士兵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其中一人帶著哭腔回話:“回大帥,五日前北疆軍轟塌了城墻,我軍拼死抵抗……”
“可他們的重步兵實在兇悍,沒堅持到日落,城就破了,高將軍他……他生死不明啊!”
嵬名宏烈只覺得耳邊“嗡”的一聲,眼前陣陣發黑。
他死死攥住韁繩,指節捏得發白:“北疆軍有多少兵力高將軍是如何布防的城破時還有多少守軍”
“北疆軍主力約莫三萬,還有不少草原牧民助戰。”
另一名士兵哽咽著回答:“高將軍把能戰的都派去堵豁口了,城破時守軍還有很多呢,可是北疆人更多……”
“我們是趁亂從水道逃出來的,一路上看到北疆軍正在驅趕百姓,到處都是火光……”
嵬名宏烈沉默著,臉色一點點沉下去。
他知道斡羅孩城的防御強度,更清楚高逸的守城能力,連這樣的堅城都撐不過十日
北疆軍的戰斗力竟強悍至此
“大帥,”
身旁的副將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斡羅孩城已破,克夷門孤立無援,咱們要不要……”
“繼續北上!”
嵬名宏烈打斷他的話,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。
“就算只剩一座克夷門,也要守住!”
“傳我將令,全軍加速前進,一個時辰之內,全軍務必抵達克夷門!”
克夷門,位于賀蘭山北端,并非是一座城池,而是一片險地。
它東接黃河,西連賀蘭山主脈,如同一座堅固的大門,橫亙在山河之間。
為西夏腹地阻擋北方的來犯之敵,是興慶府的北大門。
過了克夷門,便是一馬平川的賀蘭山平原,與興慶府之間,只有一座定州城間隔。
可現如今,接連的戰爭早已經將定州的兵力抽調一空。
所以,必須死守克夷門。
否則,興慶府都將淪為北疆軍的跑馬之地。
于是,嵬名宏烈率領五萬烏合之眾,匯合原本駐守克夷門的右廂朝順軍司剩余的兩萬兵馬,圍繞著克夷門的險地,展開了布防。
在主要山口囤積重兵,并且開挖陷馬坑等,想盡一切辦法阻擋北疆軍的進攻。
……
虎狼關。
兩山之間的隘口處,這座新修的關隘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,死死扼守著通往涼州的要道。
征西大元帥迺令思聰率領十萬西夏大軍,已在此處鏖戰多日,對這座險地發起了數十次進攻。
虎狼谷內,尸體層層迭迭,幾乎堵住了狹窄的通道,可關隘依舊巋然不動,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。
中軍大帳內,迺令思聰看著桌案上的軍報,眉頭擰成了疙瘩。
興慶府的命令一道比一道急促,措辭也一次比一次嚴厲。
要求他必須盡快攻克虎狼關,收復涼州城,然后轉攻為守,派遣大軍主力回援興慶府。
這一切只因為北疆大軍已經開辟了第二戰場,正在猛攻北境的斡羅孩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