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了龍袍,誰知道他是皇帝?
激勵士氣的效果大大降低。
接下來的時間,北疆軍并沒有直接攻城,反而開始了對興慶府的狂轟濫炸。
每天剛蒙蒙亮,城外的火炮便準時響起,一顆顆炮彈呼嘯著飛向城墻,將磚石炸得粉碎。
只有遇到大雨天氣時,北疆的火炮才會暫時停歇。
與此同時,李純祐還多次派人出城談判,想要北疆軍退兵。
只不過雙方條件差距太大,談判一直沒有進展。
這日午后,城外不斷響起的火炮聲中,一名談判使者回到皇宮,身上還沾著些許塵土。
此時的皇宮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,空蕩孤寂,唯有大殿中央的龍椅還勉強維持著最后的體面。
“怎么樣?北疆人那邊松口了?”李純祐問道,眼中閃過一絲期待。
使者跪在地上,臉色慘白,聲音帶著哭腔:“陛下,北疆蠻子……北疆蠻子提出的條件,實在太過苛刻……”
“說!”李純祐臉色瞬間陰沉道。
“他們說……”
使者咽了口唾沫,艱難地開口:“要陛下您親自出城投降,跪在軍前受縛;要大夏割讓河西、河套全部土地。”
“要太子殿下前往北疆為質;還要……還要獻上珍寶、戰馬牛羊、糧食,賠償軍費五百萬貫……”
“豈有此理!”
李純祐豁然起身,胸腔劇烈起伏,額頭上的青筋暴起:“這群北疆蠻子!欺人太甚!”
“割地賠款猶可忍,竟敢要朕獻俘?真當我大夏滅國了嗎?”
“我大夏還有河東諸府,興慶府還有十萬大軍尚可一戰,告訴那些北疆蠻子,讓他們不要太猖狂了。”
“轟~”
就在他的怒罵聲中,城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,震得大殿頂上落下幾片灰塵,恰好落在李純祐的龍冠上。
那是北疆軍又開始炮擊了,仿佛在嘲笑他的憤怒與無力。
只不過,此次的轟鳴聲比以往更加劇烈。
不久后,一名禁軍連滾帶爬地沖進大殿,甲胄歪斜,發髻散亂,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喊道:“陛下,陛下,大事不好了!”
李純祐猛地抬起頭,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,厲聲問道:“何事如此驚慌?”
“西……西門的一段城墻又被轟塌了,這一次……這一次足足有十幾丈寬啊!”
聽到這話,李純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,他踉蹌著后退兩步,重重撞在龍椅扶手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“什么?”
他失聲尖叫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,“十幾丈?”
“確……確實是十幾丈,北疆軍的火炮跟瘋了一樣猛轟,城磚像豆腐一樣往下掉~”禁軍趴在地上,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。
之前,北疆軍的火炮轟炸也取得了一些成果,但都是幾丈城墻的坍塌。
夏軍還可以用鐵甲兵封堵,死死地擋住北疆軍的進攻,并且加快速度修復城墻。
可是這一次,隨著接連幾天的大雨,雖然讓北疆軍暫緩了進攻,但是卻也讓興慶府城墻地基不穩。
接連轟炸之下,竟然轟開了一段十幾丈的城墻。
這下子,興慶府是真的危險了。
十幾丈寬的缺口!
李純祐只覺得天旋地轉,耳邊嗡嗡作響。
這意味著北疆軍可以像潮水一樣從缺口涌入,興慶府的防線徹底成了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