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前還在硬撐著說要戰到最后一刻,可這道缺口,幾乎是把“敗亡”兩個字狠狠砸在了他臉上。
他猛地攥緊拳頭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,疼痛讓他找回了一絲清明。
不能慌!
他是大夏的皇帝,若是連他都亂了陣腳,這城就真的完了!
“傳朕的旨意!”
李純祐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,卻帶著一股孤注一擲的狠厲:“命李安全務必堵住缺口。”
“告訴所有將士,后退者斬!”
“戰死沙場者,朕追封他三代爵位,家眷由國庫奉養。”
他頓了頓,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:“告訴李安全,就算用尸體堆,也要把那道缺口堵上。”
“誰敢臨陣退縮,朕誅他九族。”
“是,是!”禁軍連滾帶爬地領命而去。
李純祐扶著龍椅站起身,悲痛的目光看向殿外。
他知道,興慶府守不住了。
先祖創下的一百多年基業,今日或許便將毀于一旦。
“興慶府可破,但大夏不能亡。”李純祐面露猙獰。
他早已經想好了退路。
之所以要留在興慶府死戰,不過是抱有一絲僥幸,想要將興慶府變成北疆軍的墓場,以此逼迫北疆軍退兵。
但是可惜,他的計劃破產了。
北疆軍依舊驍勇善戰,火器威力強大,興慶府城墻根本擋不住啊!
只能實行b計劃了。
城外,北疆軍士兵們望著被轟塌的十幾丈寬城墻,瞬間爆發出狼嚎般的歡呼。
“哈哈哈,城墻塌了,興慶府要破了。”
“殺進興慶府去,讓那群黨項禿毛狗知道咱們的厲害。”
他們已經在興慶府外面熬了半個多月,不是被烈日曬得脫皮,就是被狂風暴雨淋成落湯雞,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
這些日子里,光聽著神機營的火炮天天轟鳴,其他各部卻只能干看著,要么堆填護城河,要么加固營寨,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了。
先前神機營也轟塌過幾段城墻,可面積太小,城內近十萬大軍隨便派支精銳就能堵住缺口,根本沒他們發揮的余地。
但今天不一樣了,十幾丈寬的豁口,就算夏軍有通天本事,也難守住。
中軍,日月戰旗之下,李驍全副武裝,凝望前往,臉上也露出了暢快的笑意。
“興慶府這層龜殼,終歸還是被轟爛了。”
歷史上,蒙古人兩次圍攻興慶府。
第一次打了好幾個月,逼的實在沒辦法,便準備撅開黃河,水淹興慶府。
但是蒙古人的技術實在太糟糕,缺少水利人才。
淹了興慶府的同時,也把自己大軍給淹了。
直接死傷微乎其微,但接踵而至的瘟疫卻相當可怕,只能退兵。
第二次,圍攻半年之久,長生天終于顯靈。
興慶府糧草斷絕之際,還倒霉的發生了地震,這才被蒙古人攻破。
而現如今,有著神威大炮在手,北疆軍只用了半個月便轟開了興慶府城墻。
李驍也終于松了一口氣,時間再久的話,北疆軍的糧草供應恐怕會出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