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蒲先生,你不會不知道這些人,平日里是如何欺壓百姓的吧?”
“他們霸占良田,搜刮民脂民膏,百姓們苦不堪言,我北疆軍替天行道,抄沒他們的家產,有何不妥?”
“可他們也是大金的臣子,各司其職,何來欺壓百姓之說?”
蒲元壽反駁道:“將軍若想占據關中,便需得到士紳官吏的支持,若是一味殺戮劫掠,只會失了民心,最終眾叛親離!”
“民心?”
李驍眼神一冷,不屑道:“你所謂的民心,是士紳官吏的民心,還是百姓的民心?”
“我北疆軍分田予民,減免賦稅,百姓們拍手稱快,這才是真正的民心。”
“至于那些士紳官吏,他們與金國同流合污,助紂為虐,本就該受到懲罰。”
蒲元壽臉色漲紅,激動地說道:“將軍此言差矣!”
“士紳官吏乃是天下的基石,若無他們輔佐,如何治理地方?他們之中或許有一些人做過一些錯事。”
“只要能及時悔改,重歸正途,便是國家人才,華夏棟梁。”
“將軍何必對此揪著不放?
“以德報怨,方能彰顯將軍之大度,方能讓天下歸心。”
李驍盯著蒲元壽,忽然哈哈大笑起來。
本以為這個老頭作為關中大儒,能有什么新意或者重要的事情來見自己。
沒有想到,還是為那些士紳豪強張目。
無外乎就是瞧他自己年齡大了,舍得一身剮,留的萬世名。
李驍沒有耐心和他繼續啰嗦了,想死便成全他好了。
“以德報怨?好啊!”李驍淡淡一笑。
“來人。”
話音落下,武衛親軍百戶張雄撫胸:“在。”
李驍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去把蒲先生全家殺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蒲元壽如遭雷擊,渾身猛地一顫,臉上的倨傲與鎮定瞬間崩塌,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。
他踉蹌著后退兩步,指著李驍,聲音因憤怒而嘶啞:“李驍!你……你敢?”
“我乃關中大儒,門生故吏遍布關中,你殺了我全家,就不怕天下士人唾棄你?就不怕失了民心?!”
“唾棄我?失民心?”
李驍嗤笑一聲,緩緩站起身,走到蒲元壽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他:“蒲先生,你是不是老糊涂了?”
“民心從來不是靠你那套迂腐的‘孔孟之道’換來的,是靠我北疆軍手里的刀,靠給百姓分田減租減稅換來的。”
“至于天下士人,他們有幾個鎮?”
“像你這樣趨炎附勢、漠視百姓疾苦的‘士人’,多死幾個,反而干凈!”
“你……你這蠻夷!殘暴之徒!”
蒲元壽氣得渾身發抖,指著李驍的手指不停顫抖:“我蒲家世代書香,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,你憑什么殺我全家?”
李驍挑眉,語氣帶著幾分戲謔:“就憑你剛才說的‘以德報怨’啊。”
“蒲先生不要動怒,你不是一直主張以德報怨嗎?”
“如今我殺你全家,正好給你一個踐行‘德行’的機會,想必蒲先生以德報怨的胸襟,能夠說服自己主動化解這份滅家之仇。”
他頓了頓,眼神驟然變冷:“而且,按照你說的道理,你還得跟我說謝謝。”
“畢竟,我可是給了你一個‘以德報怨’的機會,讓你能在‘圣人之道’上再進一步,不是嗎?”
“你……你無恥!”蒲元壽被李驍的歪理氣得眼前發黑,差點栽倒在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