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哪里知道,這不過是李驍的借口。
只要耶律直魯古還有理智,就絕不會交出一個大將,而這“拒不交人”,便是北疆開戰的最好借口。
半個月后,北疆使者抵達遼國王廷,當著耶律直魯古的面,厲聲指責遼國軍隊入侵東喀喇汗國,殺戮百姓,要求遼國立刻交出“元兇”巴忽沙地。
耶律直魯古徹底懵了。
巴忽沙地確實在伊犁河前線,負責對抗北疆軍。
但他從未收到過巴忽沙地進攻東喀喇汗國的匯報,而且巴忽沙地駐守的是北邊防線,怎么可能跑到東邊的東喀喇汗國?
他強壓下心中的疑惑,先安撫住使者,隨后立刻派人前往伊犁河前線求證。
幾天后,消息傳回:伊犁河防線風平浪靜,從未爆發戰爭,巴忽沙地也從未率領虎部皮室軍離開過防區。
耶律直魯古松了口氣,立刻找到北疆使者,解釋這是一場誤會,懇請使者回去向李驍說明情況。
可使者卻根本不聽,語氣冷硬地說:“我大秦大王的意志,便是要你們交出巴忽沙地。”
“若是不交,便是違逆大王,我國定然發兵蕩平王廷。”
王廷的官員好話說盡,使者卻是始終不松口,堅持要求交出巴忽沙地。
最終將耶律直魯古氣得拍案而起:“放肆!”
“朕乃堂堂大遼皇帝,何時成了叛逆?”
“李驍才是逆賊。”
“你們這群漢蠻子,當年不過是我大遼放在金州養馬的家奴,如今奴大欺主,反倒一次次欺辱到我大遼的頭上,簡直是天理不容。”
自七河之戰后,耶律直魯古返回王廷便一心勵精圖治:對內收攏權力,鼓勵生育以恢復人口。
對外聯合西喀喇汗國與花剌子模,向古爾王國發動戰爭,執行“北丟南補”計劃。
從古爾王國手中劫掠了大量金銀、女人與奴隸,不僅補充了國庫,還組建了新的軍隊,實力已恢復了不少。
也正因如此,面對北疆的強硬態度,他才有了底氣反駁。
“想讓朕交人?絕無可能!”
耶律直魯古怒喝著,下令將北疆使者推出去斬首:“李驍若是敢來,朕定要讓他嘗嘗大遼鐵騎的厲害。”
“我遼軍已經不是六年前在七河的任他欺辱的軍隊了~”
“祖宗留下的大遼國,一定會在朕的手中重現輝煌。”
聽著耶律直魯古的怒聲咆哮,殿內的年輕契丹將領們聞言,紛紛熱血沸騰,高聲附和。
“愿為陛下效死。”
“收復北疆,重振遼國雄風。”
“末將愿率領大軍,斬下李驍狗賊的人頭。”
從古爾王國身上找回自信的年輕將領們戰意盎然,可一些經歷過七河之戰的老臣們,卻面露擔憂。
他們深知北疆軍的戰力,如今遼國雖有恢復,卻仍不是北疆的對手,貿然開戰,恐會重蹈覆轍。
可此時耶律直魯古正在氣頭上,沒人敢上前勸阻,但不妨礙他們兩面下注。
很快,北疆使者被殺的消息,如同長了翅膀一般,第二天便通過遼國官員中的錦衣衛眼線,傳回了龍城。
李驍捏著北疆使者被殺的密報,臉上瞬間布滿寒霜,猛地將密報摔在書桌上,聲音冰冷得能凍住空氣。
“耶律直魯古好大的膽子,本王給過他機會,他卻敢殺本王的使者,當真是活膩了。”
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,門外的親衛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喘。
李驍站起身,來回踱步,眼中滿是殺意:“傳本王命令,擂鼓聚將!”
“準備西征,不破遼國,誓不還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