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遵命。”
親衛應道,快步轉身去傳達命令。
李驍走到窗邊,望著虎思斡耳朵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決絕的笑容。
覆滅遼國的計劃,他已籌備多年,如今耶律直魯古親手送上開戰理由,正好一舉蕩平這個心腹大患,將西域徹底納入大秦版圖。
此時,王府后院的房間里,耶律堇正和女兒玩鬧。
得知北疆使者被殺、李驍已下令西征的消息,她手中的動作一頓,重重地嘆了口氣,眼中滿是悲戚:“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……”
她不是不明白,西域之地,容不下秦國與遼國兩個霸主。
自七河之戰后,雙方都在暗中積蓄力量,為這一天做準備。
這些年,她刻意逃避,不愿面對秦遼開戰的可能,可如今,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。
抱著最后一絲希望,耶律堇將女兒交給乳母,匆匆前往蕭燕燕的住處。
見到蕭燕燕,她不再稱呼“王后”,而是帶著懇求喊道:“姑母!求您勸勸大王,不要對遼國開戰。”
“您體內也流淌著遼國皇室的血脈,難道真要看著遼國覆滅嗎?”
蕭燕燕正坐在窗邊,用手帕擦拭著當年母親留給她的金刀,聞言抬起頭,眼神冰冷:“姑母?”
“耶律堇,你別忘了,六院部蕭家與耶律直魯古的仇恨,不共戴天。”
“我的兄長便是因他而死,我等著覆滅遼國的這一天,已經等了六年。”
她放下金刀,語氣堅定:“你不用求我,我不會勸大王,反而會支持他——耶律直魯古的江山,本就該亡!”
耶律堇看著蕭燕燕決絕的表情,知道自己的懇求已是徒勞。
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,喃喃道:“我知道了……是我奢求了。”
說完,便轉身緩緩離開,她已盡人事,剩下的,只能聽天命。
走出蕭燕燕的院子,耶律堇心中滿是絕望。
她比誰都清楚北疆軍的恐怖戰力:征服漠北草原,覆滅夏國,打得金國全軍覆沒,在東亞的“怪物房”里七進七出,戰力早已遠超西域諸國。
而遼國雖在呼羅珊與河中取得一些戰果,可古爾王國、花剌子模之流,根本無法與金國、夏國相提并論。
遼國的實力,與秦國相差太遠,前路一片灰暗。
就在這時,赫蒂切突然從旁邊的回廊走出,擋住了她的去路,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:“喲,這不是遼國的公主嗎?”
“怎么,求完王后,還是沒能阻止大王西征?”
“我看你還是趁早認命吧,遼國早晚要亡,你這個亡國公主,以后還不知道要靠誰過活呢!”
“等遼國滅亡之后,我喀喇汗國定然會好好的與你們耶律家清算這數十年的欺辱之仇。”
耶律堇停下腳步,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,沒有爭辯,繞過赫蒂切,徑直離開。
這件事很快傳到了蕭燕燕耳中。
她得知赫蒂切嘲諷耶律堇,辱罵遼國,辱罵耶律氏,頓時面露不悅,下令道:“來人。”
“把赫蒂切帶到我院中,重打二十巴掌!”
她雖恨耶律直魯古,卻容不得外人欺辱契丹皇室血脈。
“無論秦遼打得再兇,無論是蕭家和耶律家如何爭斗,也是我們自己人的事,豈容一個喀喇汗國的卑賤女人污蔑。”
赫蒂切被打得滿臉通紅,慘叫著求饒,后悔不已。
本以為遼國將滅,耶律堇好欺負呢,沒想到王后竟然還要為耶律堇做主。
合著整個王府就自己一個外人?
接下來的日子,龍城乃至整個北疆都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