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?為什么會有毒?而且還是在一只兔子身上?
那只兔子昆尼爾上司是知道的,紓云對他匯報過,那是精神體黑豹為她抓來的獵物,由于她很喜歡便將其留在了陪護房間內,用兔糧喂養,最近的戰斗力甚至比新來的小老虎崽要高,紓云說這些的時候,昆尼爾能感覺到她是在意那只兔子的。
可為什么兔子的門牙上會有毒素?它一直被養在陪護房間中,而除了紓云外,不應該會有外人進入陪護房間下毒才對。
或者是——或者是這只兔子本身就有問題。
昆尼爾的面色更冷了,他一言不發,其他人也便不敢出聲。
“兔子身上有新的發現了!!!!”
就在這時,治療室內匆匆走出一位醫護人員。
對方手里拿著兩個透明的密封袋,袋子中裝著沾上了些許血跡的、僅僅只有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東西。
另一個密封袋上,裝著一些奇怪的碎片。
昆尼爾抬眼看去,瞳孔驟縮。
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那么久,自然是能分辨出這究竟是什么東西。
“——微型改造器。”昆尼爾的聲音低沉。
黑市上流通的東西,經常被用來洗腦和懲罰不聽話的“寵物”,竟然出現在了一只兔子身上。
“您說的對,”拿著這個東西的醫護人員道,“不僅如此,我們還在兔子的門牙后面發現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儀器,但儀器已經碎了,只剩下零碎的碎片……碎片上的毒素最多,我們認為,可能是有人將裝載毒素的儀器藏在了兔子的門牙后面……”
有預謀的規劃。
昆尼爾上司眼底醞釀著一場劇烈的風暴,他想起從前幾天開始就增多的工作量以及會議安排,幾乎將他的時間填充的滿滿當當,留不下一點的空白,現在看來,對方似乎為了策劃這一場潛入,已經早早的做好了準備工作。
偏偏挑的還是他未曾察覺的地方下手。
昆尼爾抬手,蓋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這一刻,他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無力。
紓云躺在病床上,臉色猶如被子一般蒼白。
活力在她的身上流逝,她緊緊的閉著眼睛,像是深陷入了某種夢魘之中。
她跌跌撞撞來到治療所,昆尼爾發現了她的天賦,意識到她如同剛出生的懵懂幼獸,對外界與自身強大的能力一無所知,于是,他下定決心要在紓云有能力自保前將她保護好。
但現在他食言了。
過了半晌,又像是有一個世紀那么久。
昆尼爾放下手,他已經恢復好了情緒,對身邊的人說道:“查,監控、虹膜信息、以及物流運送,全面徹查。”
“紓云房內的監控我親自調查,”昆尼爾平靜的說道,“有任何情況,在第一時間告知我。”
上司親自下令,整個治療所的人都嚴陣以待。
以紓云出事當天為原點,近一個星期的時間為半徑,監控查了,治療所里來往的人員的虹膜通行信息也查了,所有接手過物流運送的人都查了,但凡是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,昆尼爾總會自己再查一次。
在這樣高強度的地毯式搜查中,當初被潛入的男人抹去的那點蹤跡不出半日就展露了苗頭。
那名戴著帽子的運送物資的人員在離開了監控室后,本應該是來到陪護房間的另一個門口,將物資放下便離去。
‘監控中’的他確實是這么做了。
男人規規矩矩的將物資留在門口,給紓云提了個醒后就一點也沒有停留的離開。
接著,就是一段長達半小時的,空蕩的走廊錄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