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此時光線昏暗,又下著大雨,路過的人注意到他們的概率微乎其微。但老混混是在這燕京討生活十幾年的老江湖了,早就明白小心無大錯的道理。
在雜物堆里的尸體面前,他們是爺。在真正的爺面前,他們也是蟲豸。
小心不要出現在任何不該惹的人眼里,就是他們的生存法則。
可惜這道理他懂,年輕的混混不懂。
能做這一行的,多數都是好勇斗狠的主兒,只有被人砍過幾次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貴。
年輕混混看他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,早有不滿,但也不敢出聲,就象征性的甩開了年長混混拽他的胳膊。
發出了一絲細微的推搡聲,漏出了半個胳膊。
馬隊中間的一座轎子里,一個面相看著三十出頭、一臉倦容的男人掃了一眼外面,敲了敲轎子的梁柱。
霎時間,整隊人馬都停了下來。
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人下馬,來到轎子旁。男人朝著兩個混混躲藏的小巷指了指,幾人點點頭,轉身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過來。
“完了。”老混混看著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幾人,臉色蒼白。
因為這幾人行走之間距離不變,隱隱結成陣勢,顯然是受過訓練的官差或高手。加上目標明確,就是沖著他們二人藏身的地方而來。
心知自己已經躲不過去,也不再猶豫,老混混直接一步跨出,在雨水中沖著走來的幾人做了個揖。
“幾位差爺,我們是.”
嘭!不等他話說完,一記肘擊就砸在他的后腦上,直接把他整個人砸趴在地上。隨即一只靴子踩在他背上,擠出了他肺部的空氣,讓他所有沒說完的借口都憋死在了嘴里。
老混混努力睜開冒著金星的雙眼,就聽見年輕混混一聲喝罵被掐死在了喉嚨里面,然后撲通一聲被按倒在他面前。
一個年輕男人在小巷內左右打量了一會兒,目光就停留在雜物堆上。
他上前掀開雜物堆,一把拽出里面的尸體,上下打量一番,把尸體放在了地上。
回身跨過被按在地上的兩個混混,他走到車窗前,說道:“千戶,死人,打死的。這兩個人是嚴笑生手下的皮子,有案底。”
“帶上。”轎子內一臉倦容的男人回道。
“是。”
年輕男人應道,回頭招招手。
嘎嘣!嘎嘣!
幾聲脆響,壓在兩個混混身上的人直接折斷了他們的胳膊。兩個混混張嘴剛要痛呼出聲,就被各自沖著嘴上踢了一腳,暈了過去。
幾人提起暈倒的混混,跟在緩緩前行的馬隊后面,離開了小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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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這小巷不過幾百米的一處酒肆,此時燈火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