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大人!來了!”
朱守靜本就在乘輿之內全神戒備,聽到朱載招呼,一個閃身就到了乘輿外,一眼就鎖定了陽厲章。
“還真敢來,不怕死嗎?”
他伸手拔出雙刀。
陽厲章緩緩向前,周身真氣涌動。
周邊的江湖人齊齊色變,被這兩人超出認知的雄渾真氣駭得面無人色,瞬間便將此處讓開,生怕被卷了進去。
但,江湖人愛看熱鬧的天性,卻是讓他們沒有離去,都是站在遠處、伸長了脖子觀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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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大人問我想要什么。”
籍天蕊放下茶杯,站起身,望向天空。
“我從記事開始,便被我那母親用無數巫蠱之術折磨,待到她做完之后,就將我鎖在一個極為狹小陰暗的箱子里。”
“那個箱子上方有一個裂縫。每到卯時,太陽升起,就會有一束光從這裂縫之中照射進來。”
籍天蕊伸出一只手,放在面前。
“我把這束光捧在手里,晃動手掌,在箱子里面弄出各種影子來玩。”
“如果我那母親折磨得我太狠,我動不了,就會縮在籠子一角,看陽光里面飛舞的灰塵,好像雪一樣。”
“雖然那時的我,根本沒有見過真正的雪。”
李淼皺了皺眉,沒有說話。
“但有一天,我母親把箱子挪了個地方。從那天起,我便再也見不到那束光了。”
“那一天,我心里忽然間好像升起了一團火,烤的我不能說話、不能動彈。我伸手去砸那箱子,砸到手骨斷裂都沒有停下。”
“那火,叫憤怒。”
“我絕不會再被任何東西困住。”
籍天蕊忽然轉身看向李淼,嫣然笑道。“苗王不行,明教不行,大朔不行。”
“那個將功法交給建文帝的人,也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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鏗鏗鏗鏗!!——
一連串金鐵交擊之聲爆發,將周圍江湖人的耳膜震得幾乎要流出血來。
這是一場遠超江湖人認知的爭斗。
朱守靜雙刀齊出,瞬間在陽厲章手臂之上砍出數十刀、爆發出無數火。
錦衣衛和孝陵衛的高手們也在一旁尋找著陽厲章的破綻,用弓弩朝著他身上每一個要害射去。
橫練功法練得再精深,下陰、耳朵、眼睛這些地方都是無法練到的。
陽厲章根本不顧朱守靜幾乎將他手臂砍斷的攻勢,也根本不去防備錦衣衛和孝陵衛高手的牽制。
噗嗤。
血四濺,一支箭鉆入空隙,直接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。
“擋住他!”
朱載厲喝道。
但陽厲章卻還是一步一步、堅定地朝著乘輿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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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做什么?”
李淼站起身,周身真氣涌動,緩緩朝著籍天蕊逼近。
籍天蕊抽出腰間軟劍,輕笑著說道。
“放心,李大人。你所在意的人,今天一個都不會死。皇帝也同樣不會出事。”
“要死的,只有最后一個陽家人。”
她緩緩朝后退去。
“李大人,你在泰山派上與我那右使爭斗的時候,我其實就在附近看著你。”
“四時千戶,你這規避天人五衰的手段,一天只能用四個時辰,對嗎?現在只有半個時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