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裝你媽呢!”
心里都是這般想著,面上卻是一片微笑。
“嗨呀,我等草莽之人,能赴鎮撫使大人的宴席,已經是三生有幸了,千戶大人何必客氣呢!”
“是極是極!”
“鎮撫使大人千歲!”——這是習慣了伺候太監的,說吐露了嘴,但一時也沒人去糾正他。
安梓揚一揮手。
“客套話就先說到這兒了。”
“賞月宴定在戌時,現在已是午時將近,時間不多,我也就不再廢話了。”
安梓揚朗聲說道。
“我家鎮撫使的意思是,在開宴之前,還有一件事要讓諸位自行解決一下,省的日后再鬧出麻煩來,倒成了朝廷的不是。”
他抬手,引著眾人看向中央的擂臺。
“諸位上來的時候,應當都看見了這擂臺。”
所有江湖人都坐直了身子。
安梓揚朗聲說道。
“此次盛會,我家鎮撫使邀遍天下群雄,但說實話,有件事情卻是讓我家鎮撫使困擾了良久。那就是——座位。”
“果然!”
臺下的江湖人們,尤其是坐在后方的,登時便眼前一亮。
安梓揚繼續說道。
“說實話,近半年以來,江湖上出了不少事情,各家都是動蕩不安。有人借之起勢,有人漸漸沉淪,現今的諸位,已經與半年前的諸位大不相同,但名聲和座次,卻還是要按照半年前的江湖公論來排。”
“我家鎮撫使覺得,這樣不好。”
“但朝廷若是親自下場為大家排一個座次出來,諸位又難心服口服。”
“所以——不如讓諸位自己來排!”
喀啦啦啦啦——
數個錦衣衛推著一面碩大的、以紅布蒙著的東西,緩緩到了安梓揚身后。
安梓揚退后了一步,舉起手、拉住了紅布。
“我家鎮撫使平生不好斗,唯好解斗。”
他笑著說道。
“諸位在江湖上明爭暗斗,難免會死傷過多,江湖上還未必會認。我家鎮撫使的意思是,不如就趁今日大家都在,直接定下一個次第來!”
嘩啦——
說話間,安梓揚用力一扯!
丈寬的紅布陡然飛揚,嫁衣神功的真氣鼓動著它飄飛而起,在地面上投下碩大的影子。
眾人的視線,都聚焦在那紅布之下的東西上面。
“嘶——這是!”
那紅布之下的物什,赫然是一面足有丈寬的木板,以紅漆為底,上方懸掛著百余塊牌子,六塊牌子高懸于上方,上書“少林”、“武當”、“丐幫”、“漕幫”、“劍王閣”、“浣花劍派”字樣。
而在這六塊牌子旁邊,以金漆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兩個大字——“絕巔”!
所有江湖人心中都涌上了一個猜測,忙不迭在百余塊木牌中尋找,果然找到了自己門派的名字。他們再次朝著自己木牌的一側看去,果然再次看到了兩個大字。
“絕巔”之下,是“登峰”!
“登峰”之下,則是“望月”
百余塊木牌林立,一層壓著一層,在木板之上排列著,為江湖人們的心中添了一把火。
“今日賞月宴,并非是讓大家來喝喝酒這般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