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素琴抿著嘴唇,沒有出聲。
啪。
李淼將酒杯放在桌上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。
氣氛愈發凝重起來。
印素琴陡然想起了自己打聽到的消息。
關于李淼的長相,他聽到了兩個版本。一個版本是青面獠牙、身高丈八、虎目圓瞪,如同惡鬼羅剎一般。
也是他準備說給曹含雁聽的那一版。
另一個版本,是面相英武、神態懶散、嘴角含笑——跟坐在他對面這人,十分吻合。
再想起方才對方說的“每一句”,印素琴的嘴唇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,面色發白,手腳冰涼,兩股戰戰。
“不會吧……真這么倒霉?跑到嵩山去吹了半晚上山風都沒見到,喝個酒就給我撞上了這尊神仙?”
“完了完了完了……要真是他,我能當場死在這都算是運氣好了……他可是錦衣衛的祖宗!”
印素琴做出了最后的掙扎。
“前輩……不知高姓大名?”
李淼挑了挑眉毛。
“李淼。”
噗通。
曹含雁一屁股溜到了地上,嘴唇翕動卻不知從何說起。印素琴更是圓瞪雙目,心頭說不出的恐懼和絕望。
李淼緩緩捏了捏印素琴的肩膀,笑道。
“說說吧,你這些話,是從誰那里聽來的?”
印素琴強撐著回答道。
“道聽途說而已……大人,江湖人本就是這般嘴碎,到我為止便可,沒必要趕盡殺絕的吧……”
李淼卻是笑道。
“不,其他的話,我捏斷你一根膀子,給你長長記性也就罷了。但唯獨一點——籍天睿已死,籍天蕊才是明教教主這件事,你是從哪里聽來的?”
印素琴面色一變。
他不傻,方才說給曹含雁聽的也都是撿著“最好玩”的說法。想也知道,明教刺殺皇帝一事,肯定不會是男女私情那么簡單。
禍從口出,他恐怕牽扯到大事里面了。
不敢隱瞞,他急切開口。
“大人,此事我是聽一個過路的江湖人喝酒時說的,他也說是道聽途說,恐怕這消息早就流傳開來……要說源頭,恐怕已經難以分辨。”
“哦。”
李淼點了點頭。
從印素琴的心跳聲來看,他應該沒有說謊。
知道籍天蕊的人,都參與到了皇陵之事中。他能散播這個消息,自然也有可能會散播皇陵之事的真相。
左右不過是逃走的幾個供奉,還有皇帝留下的那幾個太監。此事倒是不用他親自去查,過會兒傳個消息回順天即可。
李淼點了點頭,拿下了掐在印素琴肩頭的手。
“算了,就這樣吧。”
說罷,他抬手一指點出兩道真氣,正中曹含雁和印素琴胸口。兩人面色一白,只當是自己就要命喪當場,不由悔恨萬分。
半晌,兩人緩緩睜開了眼,伸手撫摸胸口,卻是不見一點損傷。
李淼也不看他倆,鄭怡把兩人方才吃的菜端了過來,李淼一邊吃著,一邊用筷子點了點兩人。
“你倆去給我做件事。”
“姓曹的小子是本地的,做起來也方便——去給我查一下,五十年前到現在,有沒有相貌與我相似之人出現在此地。或者武功出眾、來歷不明之人也行。”
“你們有三天時間。”
印素琴和曹含雁對視了一眼。
方才李淼那一手,絕對不是無的放矢。想來三天之后兩人若是不回來,或是查不到李淼想要的東西,下場絕對好不了。
也不猶豫,兩人齊齊起身,朝著李淼躬身一禮,快步走出了酒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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