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饒聲聒噪異常,宋紓余按了按耳朵,“太吵了。”
管家立即撿起宋紓余擦過血手的臟帕子,分別塞進宋紓慎和宋紓言的口中。
見此,兩位叔公慫得趕緊閉上了嘴巴,再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!
宋紓余視線橫過來,老頭子心中膽寒,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后靠,干枯的雙手死死抓著椅子扶手,臉色慘白,上下嘴唇不停的打顫,“你,你想,想怎么樣?我,我也是為,為你好,你不聽就,就算了……”
“為我好?呵,究竟是為誰好呢?”
宋紓余看著這群自私、虛偽、無恥的同族血脈,猶如瀕死的牲畜般,垂死掙扎,貪圖茍活,他眼里的譏諷濃如稠墨,“我爹是族長,宋家的顏面,我自然要維護的。太叔公,你年紀大,輩分高,就算做不到德高望重,只要安分守己,我也是愿意敬你一尺的,但你偏偏是非不分,助紂為虐!宋紓言賣官鬻爵,觸犯國法;宋紓慎強占土地,凌辱民女,逼死人命!太叔公你說,到底是誰在辱沒宋家的顏面?犯下如此大案,遽然還妄圖以長輩的身份,命令我徇私枉法?怎么,是等不及想被抄家滅族了嗎?”
太叔公臊得老臉沒地兒擱,訥訥的小聲說:“我,我不知道這倆兔崽子犯下這么大的案子,以為就是些許小事。”
“所以啊太叔公,人老了,糊涂了,就好好呆在府里頤養天年,莫要多管閑事!至于我的婚事……”
宋紓余染血的俊容,晃蕩著邪佞的笑意,“除了我祖母和父親,誰都做不得主,誰都不得說三道四!否則……”
他突然沒了下文,可老少幾人皆不寒而栗,嚇破了膽,他們看著如同魔鬼般的宋紓余,不明白素來溫文有禮的國公府二郎,為何從春日宴起,便突然變了一個人,嗜血如殺神!
這時,宋離開口道:“主子,您出來很久了,穆師爺還等著同您稟報公務呢。”
“穆師爺”三個字,仿若一個開關,一下子便關上了宋紓余內心深處瘋狂滋長的欲毀滅一切的沖動!
于是,所有人都驚奇的發現,宋紓余的神色,幾乎在瞬間回歸正常,甚至還表現出了明顯的急切,“對,我還要給穆師爺帶些點心回去呢,不能浪費時間。”
管家暗暗松了口氣,輔助宋離進一步轉移宋紓余的注意力,“二公子,今日廚房采買了新鮮的山楂,要不要做上幾串糖葫蘆,一并帶給穆姑娘嘗嘗?”
宋紓余不消思考,直接點頭,“要的,快去做!”
管家心里的大石落了地,步履輕快地出了廳門。
小主子很久不曾失控過了。
自從與穆青澄重逢后,宋紓余的情緒,控制的愈來愈穩定。春日宴發作了一次,是因為有人欺辱穆青澄,也正是因為穆青澄在場勸阻,才未曾釀出血腥之禍。今夜,這些宋家人不知死活,又觸了宋紓余的逆鱗!
還好,宋離適時的搬出穆青澄,化解了宋紓余陰暗的殺戮之心!
作為看著宋紓余長大的管家,把宋紓余當作親孫子疼的管家,他只希望宋紓余能娶到心愛的姑娘,能走出過去的陰霾,余生平安喜樂。
而冷靜下來的宋紓余,令府醫給宋紓言和宋紓慎治傷。
兩位叔公面上一喜,還以為宋紓余高抬貴手了,誰知,宋紓余緊接下令:“宋離,將他二人暫押國公府,待明日一早,命劉恒派人,將宋紓慎押往河陽縣府治罪!宋紓言,則由府里的護衛,押往吏部,交給孫尚書公事公辦!”
話到此處,他頓了頓,復又笑了開來,“堂兄和堂弟作奸犯科,因族長不在京城,便由耆老作主,施以家規處置,才落了一身傷,對吧?”
寶子們,本書快要完結了,大家手里有票票的,還在攢文沒訂閱的,可以看起來了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