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你也是必死無疑!”
司馬煙冷眼握劍,看著蘇微云的神情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。
蘇微云慢慢后退。
司馬煙則緊逼上前。
蘇微云不斷退,終于退到了床邊,床的另一頭抵在墻上。
蘇微云不能再退了。
他只好把身形移開,讓躺在床上,昏迷不醒的杜殺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司馬煙的劍下。
蘇微云道:“我現在如果讓你一劍殺了杜殺,再幫你解釋成是外敵入侵,使得杜老大身亡敵手,你能不能放過我?”
司馬煙發出不屑的笑聲,道:“我殺你不過是順手而為,省得了許多的事。到時候我便說是你悄悄殺了杜殺,是我替他報的仇,這樣豈不更好?”
蘇微云道:“你真的非要殺我不可?”
司馬煙冷笑道:“你除了剛才和哈哈兒學的偷襲之術,還會什么高明的武功,憑什么要我不殺你?”
蘇微云嘆道:“你既然知道是笑前輩教我的武功,便該想到那暗箭也是他給我的。”
司馬煙道:“那又怎樣?難道兩支暗箭的情分就要讓我看在他的面上放過你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蘇微云道,“只是你總該知道,笑前輩的暗器總不該是這么容易應付的。”
司馬煙怔住,他的臉色陡然間大變!
“那暗箭上有毒?不可能,你絕對是在騙我!”
他慌忙低下頭去察看自己的傷口。傷口不深,微微流血,既不腐爛,亦無異色,一切都和正常的小傷口沒什么兩樣。
司馬煙笑道:“好小子,我差點被你騙了過去。”
蘇微云淡淡地點頭,道:“是。好險,就差一點了。你快來動手吧。”
司馬煙手已經抬在了半空,卻怎么都邁不出去那一步。
蘇微云故作訝異道:“你怎么還不動手?你莫非是怕越是活動,毒性發作的越快?你放心,你明明沒有中毒的。”
司馬煙聽他這樣說,額上反而漸漸滲出了冷汗來。
“想不到你這小鬼花樣還不少。沒關系,我先殺了杜殺,再來收拾你也不妨!”
蘇微云躲在墻角,但杜殺的身軀卻陳在司馬煙的面前,他只要稍稍一伸手就可以刺中杜殺。
像穿腸劍這樣的老手,殺一個無法動彈的人,當然用不著第二劍。
無論如何,先將杜殺殺掉當然是最好的選擇。
司馬煙很穩很穩地刺出了他的穿腸劍。
水銀般的光華流過,仿佛是接引進了天上的月光入屋,這是極其準確的一劍。
這一劍已不知穿過多少人的腸。
杜殺的心口就抵在劍尖之前。
突然,又有銀光一閃。
蘇微云一直在盯著他的劍,這時蘇微云的眼睛忽然亮了。
這不是司馬煙的劍光,他不會再出第二劍。
這一道銀光是從杜殺手上閃過的。
確切的說,是從杜殺斷掉后,又重新裝上了一只鐵鉤的右臂上閃過的。
銀光閃動,鐵鉤已擋住了劍鋒。
杜殺睜開了眼,目綻殺氣!
這一瞬間,蘇微云產生了一種錯覺,就好像整間木屋都是尸山血海,不是人間,而是十八層地獄。
“你敢殺我?!”
杜殺緩緩吐出來這四個字。
司馬煙牙關一咬,已騰空飛起,連續變化了三種劍式,每一招都是絕殺之技,每一招指向杜殺身體的要害。
這是他多年來的劍法心血所在。
杜殺從床上躍起,無懼無畏,從劍光當中橫穿過去,出鉤!
只有一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