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開甲道:“你覺得朱五太爺其實并不是想見你,而是想殺你?”
蘇微云搖搖頭,道:“我和朱五太爺無冤無仇,他縱然瞧見同為黑道頭領的面子上,也不可能殺我的。”
金開甲沉思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......”
蘇微云忽然道:“你是不是等了朱五太爺兩個多月了?”
金開甲道:“不錯,我與朱五本是舊識,我兩個月前來到這里,他卻遲遲不肯見我,一直推托有病在身,不能見人,著實古怪的很。”
蘇微云嘆了口氣,道:“恐怕朱五太爺已經被奪權了。”
金開甲眼神一凜,沉聲道:“你可有把握?”
蘇微云道:“我與歸東景決戰之前,百里長青曾遣人來狼山請幫手壓陣,結果也是無功而返。”
“我現在想一想,縱然朱五太爺真的不能去,隨便派一個卜戰、溫良玉去壓陣也是起碼的,可百里長青告訴過我,狼山人不來的理由是:因為大雷神金開甲上來堵山門了!”
金開甲霍然道:“可是我與朱五本是舊識!他不可能以此為由!”
蘇微云道:“所以狼山上發號施令的人已不可能是朱五!”
“那會是誰呢......”
門外又傳來聲音:“蘇微云、金開甲,你們已被包圍了。我故意拖延了那么久的時間,為的就是調兵遣人,如今你們插翅也難飛!”
說話的人是溫良玉。
蘇微云慢慢走到窗戶前面,用小指頭輕輕戳破一個紙洞出來,往外看去。
清晨的光還未灑滿山中。
天色猶有些昏暗。
隱隱約約可以見到,十丈之外,有四個為首的人站在一起,正望著客棧這邊。
一人搖著折扇,是溫良玉;一女人立住大腳,自是柳金蓮;
還有兩個人,一個留著長胡,戴著斗笠,嘴中咯嘣咯嘣嚼得大響;
另一人卻年齡最大,手里拿著一桿鐵鑄的旱煙桿,除了比鐵三角手里的那跟煙桿還要大一些,重一些以外,其余幾乎相差無幾。
這四個人赫然就是狼山的四大頭目。
他們身后還站著密密麻麻的狼人,粗略一看,至少也有上百之數。他們手里大多拿著弓箭,鋒利的箭頭正對準了太平客棧。
蘇微云內功有成,耳聰目明,他們雖在十丈之外商議,他卻還是將話聽得清楚。
卜戰道:“太平客棧,永遠太平。這是太爺訂下的規矩,今日果真要壞了?”
溫良玉道:“蘇微云殺了母狼的情人,又大搖大擺地上山,還有那個金開甲更是堵了我們兩個多月。若是真的傳出去,我們狼山日后還怎么混?”
柳大腳道:“不錯,我死了個情人,這仇恨不能罷休!”
戴著斗笠,嚼著人骨的法師剔了剔牙,只說了三個字:“我同意。”
卜戰對著旱煙桿狠狠吸了一口,也不再反駁。
溫良玉目中閃動著兇光,揚起手,道:“好,那么我數到三,就放火箭!將這客棧燒成灰燼!”
“一......”
“二......”
“等一等,各位等一等。”
客棧中突然沖出一個人,是那個擦桌子的小瘌痢。
他急忙說道:“那個......郝老板托我給您們帶個話。”
溫良玉頓了頓,還是問道:“帶什么話?”
“他說這里是太平客棧,是狼山唯一能讓人安心的地方,是動不得的。”
溫良玉嗤之以鼻,冷笑兩聲:“呵呵呵!”
他心里已打算將這個不識好歹的小瘌痢一齊射穿。
“放箭!”
嗖......嗖......
空中劃過飛蝗一般密集的箭矢,熊熊燒著火光,幾乎將天際照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