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劍心靜立在原地,雨水拍打帳篷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模糊。
她說不清此刻的情緒——震撼如驚雷劈落,迷茫似霧靄彌漫,而更多的,是一種無所適從的鈍痛。
如果此刻站在這里的是預知家,或許能侃侃而談,與夏啟臻一同剖析那個尚未成型的末世。
可她是劍尊,是戰爭巨頭,是手握利刃卻無法割破未來的人。
于是她只能沉默。
棠光劍安靜的躺在懷里,江劍心望向帳外肆虐的雨幕,仿佛看見歷史的車輪碾過泥濘,命運在風雨中嗚咽。
“你說的那場戰爭……”
她緩緩開口,聲音比雨聲更輕:
“真的近在眼前了嗎?”
夏啟臻的情緒已歸于平靜,她微微頷首:
“很快。”
“為何如此確定?”
江劍心蹙眉。
“光明陣營里……”
夏啟臻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“可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這場戰爭。”
她頓了頓,又補充道:
“本來灰色過渡社會不至于演變的這么快的,可那么多光明巨頭——全知序列,甚至還有預知序列的,你添一把火,我加一捆柴,局勢又怎能不加速燃燒?”
江劍心眼中困惑更深:
“為何光明陣營的巨頭如此渴望戰爭?”
她身在戰爭陣營,周圍人雖然狂熱好戰,但也沒有露出對于戰爭的殷切渴望,戰爭陣營內部論壇甚至還有不少反對戰爭,呼吁和平的人。
靠打架吃飯,一旦離開戰場就會一文不名的陣營每天都在祈禱世界和平——怎么反倒是久居后方,面都見不到的陣營在謀劃戰爭?
“不是渴望。”
夏啟臻搖頭,眼神驟然銳利,她強調道:
“戰爭是這個畸形社會的必然產物。他們不是在期盼戰爭,而是在爭奪——爭奪操控戰爭走向的權力,爭奪從戰火中攫取利益的最佳位置。”
江劍心睜大眼睛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之前預知家來信包括后來第四周目一直在強調前者正在下一盤大棋,江劍心一直以來都不知道預知家在下什么。
但今天,她似乎隱隱約約看見了棋盤的模樣。
——也許,她謀劃的棋局就是指的這場世界戰爭?
江劍心不確定,又不能直接問,只能含糊提及道:
“……你剛剛說還有預知序列參與其中?”
夏啟臻點點頭,墨綠披肩的謀士轉過身,金絲邊框的眼鏡閃著光,瞇眼看向她道:
“江巨頭怎么對這個感興趣?”
江劍心不意外這光明謀士的敏銳,但她也有應對之法,此時閉眼胡言亂語道:
“啊……我圈子都是戰爭強者,沒見過預知序列的,所以有點好奇——話說你見過嗎?”
夏啟臻扭過頭,客觀的回答道:
“光明巨頭鮮少有露面的,我沒見過真人,但觀摩過他們的布局,像這種對于時局的推波助瀾,預知序列比全知序列更擅長。”
江劍心頓了一下,問道:
“為什么這么說?”
夏啟臻指了指眼睛道:
“你知道全知序列和預知序列的本質區別嗎?”
這話問到點子上了,光明陣營基礎能力她樂顛顛的用了大半年,陣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