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剛才進院子的時候,一路跟著小伙子,先去的正堂,后來去天井,最后回到他的臥室,中間沒去別的地方。
沒有注意到有紙人。
而此地應該是二進院后的后花園,各處都是紙扎人,他回憶著布局,有點像電視劇里演的,大戶人家的家丁。
仔細看,這些紙扎都是正在干活的姿勢。
園丁在澆花,紙扎的花灑上濕漉漉的,不知道是不是冬夜露深。
游廊里的丫鬟打著燈籠,另一只手上捧著托盤,托盤上有一桿秤。
她身后的丫鬟托著一碟花生一碟紅棗。
藏在樹后的短打小廝腰上系著一根紅繩,手上拎著馬鞭,像是剛剛從外面進來。
每個人的形態各不相同。
甚至花園里還有幾個小朋友圍著一個老太太的紙扎。
小朋友頭上插花,穿著喜慶的紅衣服。
還有一位穿中山裝的洋人紙扎,下巴上畫著厚厚的大胡子,抱著老式的炮筒子照相機和三腳架。
他又有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這些人組成的場景,有點像民國時期婚禮現場。
中西合璧。
但紙扎所反應的這一家人,顯然更接近中式的習俗。
不過尤文龍現在不敢在胡亂猜測了。
中式婚禮才更可怕。
要是這些人都是準備婚禮的下人和家人,那婚禮的主人翁呢?會不會又要把他留下來。
他退回到祖奶奶閨房前,只見門口空地上站著一個紙扎。
赫然就是剛才和他臉對臉的女人。
“……”尤文龍。
他現在無比確定,紙扎動了。
畢竟屋里位置不對,可能是記差了,可屋里屋外他還是分得清的。
旗袍女人剛才雙手合在胸前,現在她的手上拿著什么東西。
尤文龍不敢上前,只能遠遠的觀察。
他盯著瞧了半天,紙扎一動不動,他不過是恍了一下神,挪開視線,再回神,紙扎女人已經到了院子里,看體位應該是朝著正廳去的,距離“一把刀”睡覺的房間比較遠。
他猶豫片刻,跟了上去。
所有紙扎只有這一個能動,看看它打算去干什么。
等尤文龍追上去,紙扎又一次失蹤。
他直接跑進正堂,這里他之前來過,里面除了雕花木椅,其他什么東西都沒有。
此刻正常上多了一對紙扎的老頭老太,紙扎女人站在他們身側。
案幾上點著燈籠。
這一次他看清楚了,紙扎女人手里捧著的是一卷紅絹。
此刻絹布打開,一面自然垂在地上,上面寫著兩姓修好,瓜瓞綿延等祝福語。
這是一封婚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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