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霆之不緊不慢放下筷子,細心回道:“客,您說的是魚膾不合口?”
男人回道:“是這一桌子菜肴都不合口!正如子卿所說(他身邊朋友),早先我二人只顧吃酒的緣故,都沒注意魚膾不合口。”
“又或許你這第二盤沒有頭一盤的好,不然我們為何剛來時沒吃出?”
呂霆之朝小廝使了個眼色,讓他將新備好的魚膾端到男人面前。
這才說道:“客,您不妨在嘗嘗看,我方才命廚房新切好的魚,看看這兩盤是否正常!”
男人見小廝將魚膾放好,不耐煩拿起筷子夾起魚片,嘴里還不忘念叨:“我說呂老板,您可別誤會,我與子卿可是您這兒的常客,故意找茬這種缺德事我們可做不出來...”
“這魚膾您也知道,不便宜!我不能白花冤枉錢吧?”
呂霆之點頭道:“明白,若真是醉玉樓廚子出了錯,我定會給二位一個合理說法。當做賠罪,今日隨二位所有消費都免了。”
“不僅如此,也會讓廚子們來給二位賠禮。”
男人左手豎起大拇指道:“好!呂老板為人果然爽快!”
說著一口吃下魚片,又細細咀嚼,似在品嘗。
與男人同行的朋友,也跟著夾起一片魚膾吃進嘴里。
雅間里在場所有人,眼神直勾勾盯著這二人。
男人咽下魚片,有些不耐煩,把筷子扔在案上,道:“這不還是跟方才那盤一樣的么?呂老板,合著您這是把我二人當做吃醉酒,在您這兒耍酒瘋呢?”
男人同行朋友也將筷子放下,把嘴里魚吐了出來,道:“沒錯,這魚有股說不出的味,吃在嘴里覺著犯惡心。”
男人問道:“都忘記問呂老板了,叫我們嘗這兩盤魚的意義何在?別說您沒嘗出什么怪味來!”
雅間內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,胡姬與小廝們都盯著呂霆之。
呂霆之不言語,在快速思考。
呂澤知道呂霆之現在很難辦,如果像這兩人所說,是醉玉樓的常客,排除掉找茬的話,那只有一種可能。
這兩人喝多了,就是在發酒瘋!
與兩個喝醉酒的人怎么講道理?完全說不明白。
所以才說呂霆之很為難,為了安撫這兩個醉鬼,說自家廚子出了問題,讓廚子來賠禮道歉,然后免單了事?
想都不用想,這事根本不可能。
這一桌菜雖貴,但呂家也不差這點錢,重要的是面子。
那么,說是這兩人醉酒后味蕾被麻痹了?向來醉酒的人,會承認自己喝醉酒?
呂霆之一直不言語,一屋子人都看著他,等他想出應對之策。
呂澤在想,這無非是個讓他展現的好機會,如果事情辦好了,毫無懸念,自己的人品能在老頭那得到升華。
所以呂澤也陷入了沉思,應該想個什么辦法,化解眼前兩難的境地?
只是片刻功夫,當呂霆之正想開口說話時,呂澤突然把話接了過去...
“二位客,我知你們不是故意找茬,但醉玉樓是祖業,在平康坊的口碑,乃至是整個長安城里也是數一數二。酒樓廚子也都是經過層層挑選,非常敬業,所以醉玉樓的菜品也沒問題..”
男人皺著眉道:“你這不是廢話么!呂澤我知你在長安城里,出了名的不講道理,想跟我耍無賴?”
呂澤緊忙擺手道:“不不不,這倒不是。我知問題出在哪,既能證明您不是故意找茬,也能證明醉玉樓的菜品沒問題。”
呂霆之大驚,看著呂澤:“你搞什么名堂?這可不是鬧著玩,趕緊出去!”
男人趕緊打斷道:“別,別別別..呂老板,您這兒子說話有點意思,讓他找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