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每人五只牛蛙來算,恣意居缸里裝的那些,壓根都不夠吃,所以待會兒回壩上之后,她得先去田里和渠邊下網子,要多捕一些蛙回去才行。
......
日落之前,沈箏向壩上告了假,為了晚上的聚餐提前回府。
想想還有些激動,這好像還是她入京之后,第一次請這么多人吃飯,吃的還是“稻田殺手”牛蛙。
“呱——”
“咕噶——”
“哞哞哞——”
大幾十只牛蛙在籠子里打架,吵得沈箏腦袋有些疼,可坐在她旁邊看書的華鐸依舊穩若泰山,仿佛一點沒受影響一般。
“糖果子——賣糖果子勒——”
“燔雞!香噴噴,甜滋滋的蜂蜜燔雞——”
“燔雞?”
沈箏一把掀開車簾,眼神連彎兒都不帶拐的,直接鎖定了那間鋪子。
燔雞,就是烤雞,她入京后吃過一次。
雞身被抹滿了蜂蜜和香料,再放進爐子里那么一烤——飄香四溢,外酥里嫩,直接被她列入了“入京不得不吃的美食榜單”之一。
但一只燔雞賣得可不便宜,葷腥加蜂蜜,讓許多百姓望而卻步。
沈箏咽了口口水,掀簾,“停車。”
車夫看了看馬車后側,緩緩靠邊勒停馬兒。
華鐸放下書,正欲起身,就被沈箏摁了回去。
“你好好看書,我去買兩只雞就回來。”
說完這句話,她自個兒“噗嗤”一笑,看得華鐸一頭霧水。
——“你好好看書,我去買兩只雞就回來。”
——“你站在這兒別動,我去買幾個橘子。”
她笑著跳下馬車,車夫甚至都沒來得及放腳踏小凳。
夏季的下午本就炎熱,所以小食店的生意也算不得好,她還未走近,店主就開始熱切招呼。
“姑娘,買燔雞不?天熱灶熱的,買只燔雞回去吃,省得燒火!”
鉤子上的燔雞色澤金黃,一個個挺著胸脯,排列整齊,小翅膀微微翹起,邊緣烤得有些發焦,似有油脂外溢。
沈箏雙眼緊緊黏在了雞翅上,“老板,多少錢一只?”
等了一會兒都沒等來回話,她微微抬眼,“老板?”
“沈、沈......”她眼睛黏在燔雞身上,店主眼睛黏在她身上,“不要錢,不要錢,這雞不要錢!您要幾只,小的給您包好!”
“啥?”過路的路人一聽,倒著走了回來,脖子伸得老長,“今天的雞不要錢?給我來倆!就算是瘟雞我也吃!”
店主臉上殷切的笑變成了嫌棄,“二百二十文一只,要買掏錢!”
“啥?”路人扭正了身子,“你方才還說雞不要錢要多少有多少,怎的我一轉頭就變......沈沈沈......!”
“噓——”
沈箏從懷里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,“老板,要兩只,幫我選焦一點的,謝謝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