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府衙投信的重任,落在了蘇焱身上。
用項禾的話來說就是——“蘇焱最適合干偷雞摸狗的事了。”
蘇焱特意喬裝打扮了一番,他前腳剛走,李時源后腳便回來了。
馬車停在了酒樓外,李時源下車后直奔沈箏,壓低聲音激動道:“妥了妥了!”
沈箏看向馬車,低聲問道:“人在車上?”
“對!他不愿下來,我想著總之都要走,便隨他了。”李時源看著馬車道。
沈箏點點頭,又問:“行拜師禮了?”
“行了!”一說到這個,李時源樂了起來,“你是不知道,一開始,他只想要剩下的圖紙,不愿意拜我為師,我就說,你是我的忘年交,他若不拜我為師,我是不會帶他來見你的。他自個兒躲在房間里琢磨了一會,出來便給我奉了茶,喊了‘師傅’。”
看梁復樂得見牙不見眼,沈箏也笑了起來:“您昨日還說‘不愿收壞小子為徒’,怎今日一下便轉了性?”
“小聲些,小聲些,可別被他聽了去!”梁復急忙道,“我今日才發現,這小子其實聰明著呢,就是對外人防備心太重!收下這么個徒弟嘛......有你幫忙帶著,我也不虧。”
沈箏聞言沉默了。
這么一想,她好像挺虧的。
不多時,在附近閑逛的余南姝等人回來了,一聽木若玨在車上,他們跟看猴似的,圍著馬車轉了好幾圈,但沒人去掀車簾。
“沈姐姐,他怎的不下來?”余南姝用氣聲問道。
方子彥舉起了剛買的糖糕,“我還說請他吃糖糕呢,他不下來,我這也不好意思上去呀,跟鉆人被窩似的......”
沈箏笑道:“他不像你們,比較內向,咱先回碼頭吧,有什么上船再說。”
面對木若玨這種過于內向之人,給他留夠私人空間,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。
等蘇焱從府衙回來后,眾人坐上了回碼頭的馬車。
昨日出碼頭的時候,他們兩手空空。
今日回碼頭的時候,賃來的馬車被各種物件、吃食裝得滿滿當當。
碼頭,也是他們今日和梁復分別的地方。
方子彥一直哭,“梁爺爺,我舍不得您,您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嗎?”
余時章也在一旁嘆氣:“老梁,我就愛和你打麻將,你說你這一走,我贏誰去?”
“......”梁復心中最后那點不舍都沒了,“你且等著,我回去后必苦練牌技,待我歸縣,咱們再戰!”
余時章笑了起來,“那你可得早點回來,畢竟......我的牌技可是一天一個樣兒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梁復輕聲一笑,轉頭走向馬車,喚道:“徒兒快下來,該上船了。”
沈箏等人齊齊看向馬車。
車簾被一只白皙的手掀開,方子彥率先低聲驚呼:“這么白,豆腐似的!”
他轉頭看了一圈,他們所有人當中,竟沒一個人的手比這只手要白。
緊接著,那讓眾人好奇了一路的人下了車。
姿容如玉。
“太好看了吧......”余南姝偷偷咽了口口水,評價道:“我感覺,他穿女裝肯定也好看,我想給他做衣服......”
崔衿音鮮少沒有反駁余南姝,愣愣點頭附和:“雌雄莫辨,當男當女都好看......我在上京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人,果然......人應該經常出來走走,多見見世面。”
“口水收收。”沈箏抬手在她們面前晃了晃,“把人家都看得不好意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