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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,天色漸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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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昨天和蘇玉珍的蜂狂蝶舞,李冬生不出意料的又貪炕頭了。
難怪老人都說,三十如狼四十如虎。
更何況還是個寂寞寡婦,真是坐地能吸土。
雞叫三遍,李冬生才悠悠轉醒,只覺腦袋昏沉,宿醉般的困意尚未完全消散。
正當他穿好衣服,院子里傳來自己娘呼喊:“冬生!別睡了,虎子來找你了!”
李冬生這才猛地想起,昨天答應石虎今天要去鄉鎮處理廠里的事兒,還要解決打狼隊的問題。
他趕忙簡單洗漱,隨便吃了幾口早飯,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。
石虎正站在三輪旁,看到李冬生出來,打趣道:“冬生哥,你當初還說怕我娶了媳婦貪炕頭,你看我現在貪嘛?”
“倒是你,還沒結婚呢,我聽嬸子說你現在天天不早起。”
李冬生打了個哈欠,隨便找了個借口:“那不是腿受傷了起那么早也沒用嗎?我起那么早干嘛。”
“別說話了,趕緊走了。”
石虎也沒再多問,扶著李冬生上了三輪,自己則跳上駕駛座,蹬起了三輪車。
一路上,兩人都沒怎么說話,主要是李冬生半醒不醒的,也沒心思說話。
到了公社,李冬生和石虎直奔工廠辦公室。
謝滿倉早已在那兒等候多時——過了個年,他的肚子又胖了一圈。
“可算把你們盼來了,冬生,你腿咋樣了?”
李冬生笑了笑:“好多了,能走路了,不耽誤事兒。”
兩人落座后,謝滿倉開門見山。
他肥碩的手指在采購單上敲出油漬:“今年肉食指標比去年漲了三成,可省里批的肉票就八百斤。”
“冬生啊,要是能搞到計劃外的貨......”
說著,他拆開一包中華給兩人散了過去。
李冬生彈出一根在鐵爐上烤著:“野豬溝的鹽窩子化凍了,前天巡山看見蹄印,少說五頭。”
一聽這話,謝滿倉迫不及待的問:“當真!?”
“絕對沒假。”李冬生信誓旦旦。
“好好好!”謝滿倉一雙綠豆眼滴溜溜轉。
“計劃外采購要走特殊賬目,只要冬生兄弟能保證月供五百斤山貨!咱們還是老樣子!”
"“謝主任說的五百斤,是凈肉還是帶骨?”李冬生突然發問。
“當然是凈重!不過運輸損耗得算兩成,再說了,冬生你那本事在這兒,五百斤對你來說不是小意思嘛!”
五百斤對于李冬生來說確實是小意思。
他主要目的還是向試探試探謝滿倉的底。
畢竟東西是由他來過賬,中間到底需要多少李冬生也不清楚。
說不定他是拿著指標在前面催石虎,后面反手自己就給倒騰出去了。
別忘了,他還有個混黑市的姑爺呢。
畢竟這說到底,壓力其實是落在了石虎頭上。
李冬生尷尬的笑了笑:“您這損耗算法,比山里的狼還狠吶。”
“哎!冬生兄弟,咱們都合作多久的關系了!給你的一直都是最好的待遇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