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可憐你了?”李冬生直接坐上了車,伸了個懶腰說:
“回去就跟人家說,這次比賽是咱倆都打了兩頭,平手。”
說完,他又補充道:“快走吧,給我送回家,我這腿腳不利索呢。”
趙鐵柱看著李冬生,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。
他沒想到原來是李冬生照顧他的名聲。
居然在最后一刻還以為是對他的羞辱。
一瞬間,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個詞,被他體會的淋漓盡致!
一時之間,他的臉上有驚訝,有敬佩。
但更多的是對自己之前狹隘的愧疚。
但作為個東北大漢,他沒有多說什么話。
只是默默的領了這份情,并且,記下這回事。
……
卡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緩緩行駛。
車窗外寒風呼嘯,車內氣氛卻異常安靜。
李冬生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,石虎則時不時地看向車后的狼尸,心中還有些不舍。
回到公社后,趙鐵柱按照李冬生的說法,向眾人宣布此次打狼比試雙方打成平手。
李冬生和石虎則回到家中,好好休息了一晚。
第二天清晨,李冬生家來了個意外的訪客。
呂彩蘭說自己也不認識的一個男人在門口,說啥也不進來。
李冬生聽的疑惑,他剛打開門,就看到趙鐵柱站在門口,手里還提著一些山貨。
“冬生兄弟,”趙鐵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。
“昨天多虧你照顧我面子,不然我這臉都沒處擱了。”
“這些是我自家的一點山貨,你可一定得收下。”
李冬生這下還真有點不習慣了。
這么久以來,他跑東跑西的給別人送山貨送禮的事兒倒是不少。
這還是頭一回有人來給自己送東西。
更何況還是之前公社里橫豎看自己都不順眼的趙鐵柱。
李冬生愣了一下,笑了笑,接過山貨說:“鐵柱哥,你這就見外了。咱們都是為了公社,哪有那么多計較。”
“別站著了,屋里坐。”
把趙鐵柱請進屋里,李冬生擺上酒菜,還叫來了石虎。
石虎對于趙鐵柱心中還有成見,不過也只是微乎其微。
三人推杯換盞,酒過三巡,話匣子也打開了。
“冬生兄弟,”趙鐵柱豎起大拇指,“兄弟是個敞亮人!我趙鐵柱這輩子服的人不多!你算一個!我再自罰一杯!”
石虎打趣道,“我看你就是饞酒喝了!”
然而在一片歡聲笑語中,沒人注意到,喝酒最少也是最清醒的李冬生,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。
“鐵柱哥,”李冬生忽然提起,“你說咱現在日子過得咋樣?”
趙鐵柱沒明白他的意思,“好!日子越來越好啊!”
李冬生搖搖頭苦笑了一番,“我不是說這個。”
他干脆把話挑明,“咱公社倉庫后頭有片撂荒地,平時空著也是空著,我覺得能圍二十畝養殖場。”
“你說咱要是在那兒辦個養殖合作社,把這些山貨賣到省供銷總社……”
趙鐵柱差點嗆著:“養狼?”
“養兔。”李冬生掀開炕席。
“野兔三個月一窩,配上榛蘑種植,年底能給公社創收這個數。”
他比劃的手勢讓趙鐵柱瞳孔驟縮——相當于三十張狼皮的年產值,而且這還只是開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