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遼兵說,耶律敵烈是從北門出城的,按照計劃應當是想要從古北口強行出關,可當時古北口并沒有受到任何攻擊。”
趙德昭冷笑道:“耶律敵烈的心眼子,竟然連自己人都騙,他沒按照計劃行事,定然是帶著他自己人馬跑了,這么久了,怕是難以追回。”
說完,趙德昭又突然道:“從撥號送糧草的遼人怕是還不知道幽州已經被攻下的事,古北口那里,咱們倒可以利用一下,回京這么遠的路,也要消耗不少糧食呢!”
李繼勛聞言笑著搖了搖頭,“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,說來聽聽。”
“咱們不是殺了耶律屋質,拿到他令牌了么?古北口的旗幟不換,仍用遼國的,咱們請君入甕如何?”
趙德昭說了這么一句話,李繼勛已是明白了他的計策,不由拊掌贊道:“耶律敵烈若是只老狐貍,那你便是小狐貍了。”
“嘖,李帥如何將我同契丹人比呢!”趙德昭故作不滿道。
李繼勛笑道:“我這是夸你呢!”
說完了事,李繼勛見趙德昭臉色實在不好,也不便多留,起身替他掖了掖被子,“算算日子,從渤海到古北口,若是趕路趕得快些,也就在這兩日了,你且放心養傷,等這些事塵埃落定,咱們就回京領賞去!”
“好,末將便在營中等李帥的好消息!”
營中另外一頂帳子中,何承矩看著眼前十個親衛,目光冰冷,繼而一聲大喝,“脫!”
十個親衛都不是傻的,戰場上發生了什么,將軍又是怎么受的傷,他們心中清楚。
可到底是哪個人吹了哨子驚動了西風,他們彼時顧著作戰,并沒有人看見。
可有人卻是不滿何承矩的做派,大聲道:“當時戰場上這么多人,憑什么就查咱們?”
一個人說了,便有人附和道:“是啊,咱們是官家指派給殿下的親衛,怎么會害殿下?”
何承矩點頭,“你們說得沒錯,可正是因為咱們是殿下的親衛,所以若是咱們中出了叛徒,便更是可惡,你們覺得自己是清白的話,便證明給本將看!”
“可是將軍,若叛徒將東西扔了,咱們就算脫了也沒用啊?這一路上可有的是機會。”
何承矩看向說話的親衛,說道:“放心,本將盯著呢,可沒見有人偷偷扔東西!”
“好,小人問心無愧,脫就脫!”一人當即脫了盔甲,解了腰帶,將身上衣裳一件件扔在地上,隨后光著身子轉了一圈。
“好,穿起來吧!”何承矩點頭道。
接著,陸續有幾人開始脫衣裳,其中,一個靠近帳簾的親衛慢吞吞將鎧甲脫去,手放到腰帶上時,碰到了里面一個硬物。
他手一僵,看了周圍一眼,見何承矩只盯著另一個人瞧,當即下了決定,拔了刀就朝帳外闖去。
留在這里一定是個死,可若能出去,說不定還有活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