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蕭討古的命令,鐵驪作為陵寢使,去往各處陵寢也是職責所在。
太祖皇帝祖陵在祖州,以及太宗和穆宗的陵寢,懷州的是世宗和景宗,以及帝陵附近陪葬的王侯陵墓中,也有不少陪葬之物。
反正都要打開陵寢,除了里頭的鐵器之外,金銀器、瓷器、瑪瑙珠寶這些,也一并取出來用了再說,待大遼渡過難關,屆時再選更好的放回去。
想來,先帝們也會諒解!
鐵驪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,而后親自帶人前往陵寢。
“此次行動不可泄露,若誰膽敢透露出去,格殺勿論!”鐵驪命令道。
這些屬下都是他精挑細選忠心之人,聽到要掘了先帝們的墳取東西出來用,心里雖是駭然,但也硬著頭皮領命。
另一邊,籌集白銀、戰馬、絹布的事宜也在遼國展開。
渤海貴族最先被開刀!
“復國稅”也不是都能繳得出來,有渤海人繳了,暫得一時平安,可也有落魄的貴族壓根拿不出這些錢來,只能用房宅田地來抵。
可這稅也不是說收一次兩次就好,是年年都要收下去的,一個人五十兩銀子,家中但凡多點人口,就要上百兩銀子,哪里有辦法?
至于境內的富商們,朝廷強征店鋪庫銀,拒繳者在其臉頰上烙上“宋諜”二字,資產全部收歸于朝廷,全家發配為奴,男的做工,女的若是姿色好些,賣去西域為舞姬,又是一筆錢,若是差強人意,直接送入官營妓院,給朝廷轉錢。
如此嚴懲之下,富商們也只好老老實實將一輩子賺來的錢交出來,換一家人的平安。
上京道一處牧場,朝廷的政令抵達,上頭的要求是每戶繳戰馬一匹,無馬者以牛羊抵,無畜者征壯丁為奴。
可到了執行官員口中,便成了繳戰馬兩匹,無馬者以牛羊、白銀抵,無畜者征壯丁二人為奴。
有牧民跪地哭求,卻被隨同請來的軍卒當場射殺,尸體吊在旗桿上示眾。
有了如此威懾,牧民也只好愁眉苦臉、哭哭啼啼得想辦法拼湊,難免就要賣了家產來抵。
漢民聚居地,朝廷也有不同的政令,若是家中有田,便按田畝征銀,每畝三錢。
同時,漢人女子擅織布,每村落出絹千匹。
若最后有斷了銀錢和絹布的,則用村中孩童抵扣。
往日苛捐雜稅本就多,眼下又要再加三錢,便是將田產全賣了怕都沒用。
而若不交,便要用家中子女來抵,就是拿著刀剮他們的心啊!
中京道,這里是奚族居住的部落,政令上要求他們每部落供絹千匹,好在這兒的執行官耽于奚族酋長威嚴,不敢擅該政令,上頭如何吩咐的,他便命人去傳達就是。
同其他的相比,朝廷對他們奚族算是優待,沒叫提供戰馬,也沒讓提供白銀,只讓織布罷了。
可饒是如此,政令下發后,家家戶戶凡是有織機的,晝夜不息,有老婦累斃于紡車前,如此十日下來,也不過湊了百來匹絹。
不少奚人去找酋長訴說,他們奚族雖臣服于大遼,但男子世代為他們征戰,已是足夠,眼下大遼同宋國議和,要輸送白銀戰馬和絹布,他們卻轉嫁出來,可見他們契丹貴族,仍舊吃香的喝辣的,憑什么?
西京道,這兒生活著一些黨項人,有些是早投靠了遼國的黨項部落,有些是在大宋和黨項打仗時逃過來的普通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