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悄然退后半步,靜立一旁。
院外風過槐梢,槐葉沙沙作響,仿佛也在見證這場跨越千年的醫道對話。
半晌后,孫思邈突然長嘆一口氣。
“醍醐灌頂啊!沒想到這《內經》所言心主神明之說,竟也......”
話到此處,他突然頓住,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遲疑,仿佛連說出“有誤”二字都需要莫大的勇氣。
楚天青自然知道孫思邈想說什么,忍不住笑道。
“真人,《內經》之論乃整體觀之智慧,不能說其有誤。”
“心主血脈,腦主神明,二者本是一體,氣血相通,則心為神之舍,腦為神之府。”
說著,他抬手輕點自己心口,又指向額頭:心腦相系,共主神明,古人見其本,今人明其標,不過是認知深淺之別罷了。”
院中槐影婆娑,沙沙作響。
楚天青的聲音在風中顯得格外清朗:“更何況今日所得,皆是站在先賢肩上,醫道如長河,后浪推前浪,卻始終奔流不息。
“哈哈!妙哉!妙哉!”
孫思邈突然開懷大笑,方才的迷茫之色一掃而空,眼中重新煥發光芒:“楚小友此言大善!醫道真諦,的確不在執著新舊,而在薪火相傳!
他眼中泛起慈祥的柔光,望著楚天青的眼神中滿是欣慰。
這位年輕后輩既能尊重古法,又不拘泥于成見,正是他畢生所求的傳承之人。
老神醫心中暗道:“醫道有此等后起之秀,何愁不發揚光大?”
楚天青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,剛想謙虛一下,突然就聽孫思邈問道。
“不過,貧道有一事不解。
老人眼神突然變得銳利。
“楚小友年紀輕輕,如何能知曉這些連《內經》都未曾記載的醫理?這些見解......究竟從何而來?”
靠!
又來?
是不是又來!?
楚天青有些后悔告訴孫思邈這么多后世的醫理了。
還真的多說多錯啊!
楚天青無奈嘆道。
這老頭別看歲數挺大,但腦子真清楚啊!
不過好在,自己也有理由應對。
想到這兒,楚天青開口道。
“不瞞真人,晚輩祖上除了浸淫醫道之外,還出過不少仵作,專司驗尸之事,家中曾傳下一部《驗骨圖經》,其中記載了不少的解剖后的內容。”
他故意頓了頓,壓低聲音道:“先祖在剖驗尸身時,發現傷在腦者多現神志之癥,而傷在心者卻未必。經年累月之下,便有了這番心得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孫思邈恍然的點了點頭。
“老朽倒是疏忽了,仵作與醫者,雖同是與人體打交道,門徑卻大不相同。
他負手踱步:“醫者治病,講究望聞問切,重在活人之術;而仵作驗尸,卻是剖形辨傷,專攻死人之謎。”
“正如小友所言,仵作能剖開皮囊,親眼見證腦傷致癡、心損未必神亂之實相,這是活人身上永遠無法驗證的真知啊!
【叮!】
就在此時,系統突然傳來了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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