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香樓?
一旁的沈靈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那可是長安城里數一數二的大酒樓啊!之前楚天青帶她去吃過一次,那味道,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忍不住要流口水呢。
楚天青聞言,也忍不住啞然失笑。
這簡直是瞌睡遇到枕頭——太巧了!
他正為新開的醫館里幾十號人的吃飯問題發愁呢,沒想到一個長安頂級酒樓的掌勺師傅自已送上門來了!這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!
想到這兒,楚天青立刻有了主意,趕緊問道:“大哥,您貴姓啊?”
“我姓趙,叫趙大牛。”漢子老老實實地回答。
“趙師傅。”
楚天青試探著問,“您現在......是還沒找到活兒干,對吧?”
“嗯。”
趙大牛點點頭,有點茫然,不知道這位大夫為啥問這個。
“我這兒倒是有個想法,您看行不行。”
楚天青坐直了身體,認真地說。
“我這新開的醫館,正缺一個能管后廚、安排好幾十號人一日三餐的掌勺師傅。您要是愿意屈就來我這兒干,我不單包給您治好這身病,每月還給您開工錢。您就負責把日常的飯食做好就行。您覺得這樣成不成?”
趙大牛猛地抬起頭,那張布滿紅癬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。
自從這惱人的牛皮癬像藤蔓般爬滿全身,尤其那張臉和雙手變得斑駁駭人之后,他拖著這副“嚇人”的皮囊,不知踏破了多少家飯館、酒樓的后門檻。
每一次,他都抱著卑微而急切的希望,用盡力氣向那些或冷漠或驚疑的掌柜、管事解釋,自已得的只是癬,不是瘡,不會傳染給別人。
但每一次,管事只瞥了一眼他那爬滿紅斑的手背,就皺著眉連連擺手,像驅趕蒼蠅一樣。
“去去去!趕緊走!我們這做吃食的地方,你這模樣誰還敢來吃飯?嚇都嚇跑了!走走走!”
有時是帶著點虛偽的客氣,但眼神里的疏離和戒備像冰一樣冷。
“這不是我們不想用你,你這......唉,后廚重地,人多手雜,萬一有個閃失,客人誤會了,我們這小店可擔待不起啊。您還是另尋高就吧。”
更有甚者,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,只遠遠看見他那張臉,就仿佛見了鬼魅,驚叫著讓伙計趕緊把他轟出去。
“哎喲我的天!這什么病啊!快快快!別讓他進來!臟了地方!可別是麻風吧?快趕走!”
一次次的碰壁,像鈍刀子割肉,慢慢磨蝕著趙大牛最后的尊嚴和希望。
他清晰地記得有個小飯館的老板娘,在他再三懇求下,勉強同意讓他試試工。
他拼了命地干,忍著皮膚在油煙熱氣里刺癢難耐的折磨,汗水浸濕了衣襟,也浸得紅斑越發灼痛。
他做出的菜色香味俱佳,連挑剔的大廚都點頭。
可就在他以為有轉機時,老板娘最終還是把他叫到角落,塞給他幾個銅板,眼神躲閃著。
“趙師傅,手藝是沒得說......可、可剛才有客人看見了,嚇得直接走了,我們這小本生意,實在、實在經不起......對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