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夫人顯然沒料到楚天青反應這么大,神色也是愣了一下,隨即臉上窘迫之色更濃,以為楚天青是懾于侯君集的威名或是忌諱什么。
她連忙解釋。
“楚大夫您別害怕!今天來找您,侯爺......侯爺他不知道。是我自已拿主意,偷偷帶清竹來的。”
聽到這話,楚天青點了點頭,趕緊收斂起臉上那點因為想起游戲而帶出的古怪表情。
侯夫人見他態度緩和,也稍稍有些安心,只是眼中憂慮更甚。
“清竹她…...自小身子骨就弱,而且得了一種......一種很奇怪的‘病’。”
她斟酌著用詞,猶豫半晌開口道。
“這病......非尋常可見,之前府上也請過不少名醫,甚至連宮里的太醫也瞧過,全都都束手無策,清竹也因為這個病,性情也變得孤僻,不愿見人,更別說議親了......我這做娘的,看著實在揪心。”
看到侯夫人這么為難的樣子,楚天青心里也忍不住琢磨。
不能是性病吧?
這貴胄人家的女子也會玩兒的這么花嗎?
與此同時,侯夫人繼續道。
“前些日子,我和房夫人聊天時,偶然聽她提起楚大夫您。她說您雖然年輕,但醫術高明,尤其擅長治那些稀奇古怪的病癥,為人還特別可靠。房夫人眼光一向很準,說話也謹慎,她這么推崇您,我才敢帶小女過來試試。”
聽到這話,楚天青沉吟片刻。
“夫人,您說令愛得的是奇怪的病,那能不能說得再具體些?有何癥狀?持續多久了?”
侯夫人見楚天青沒有因為侯君集的身份而立刻拒絕,反而認真詢問病情,眼中頓時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,連忙開始詳細描述女兒侯竹君的種種病癥。
“清竹這孩子。她這‘病’,說來實在古怪,也讓人心疼。”
侯夫人聲音帶著哽咽。
“她從小就不太喜歡親近人,尤其......尤其是不喜男子。”
“起初我們只當她是性子內向害羞,可隨著年歲漸長,這情況非但沒有好轉,反而......變本加厲了。”
她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那些讓她心痛的場景。
“但凡有陌生男子靠近,哪怕只是尋常說話,離得近了些,她就會臉色發白,渾身僵硬,甚至......甚至會忍不住干嘔。”
“若是有男子不小心碰到她的衣角,哪怕是隔著衣服,她也會像被火燎到一樣猛地跳開,然后把自已關在房里,半天都不肯出來,飯也不吃,水也不喝。”
楚天青眉頭微皺,這聽起來已經超出了普通內向或害羞的范疇。
侯夫人繼續道:“府里的男仆,除了幾個從小看著她長大、年歲極高的老仆,她是一概不許靠近自已院子的。就算是她父親......”
提到丈夫,侯夫人眼神閃爍了一下,聲音更低。
“他父親對她管教素來嚴厲些,有時想關心她幾句,走近些,她也會控制不住地發抖,眼神里滿是恐懼。侯爺因此更是惱怒,覺得她是故意忤逆,父女倆......唉,關系更是僵得很。”
“那......日常生活呢?比如裁衣、梳妝?”
楚天青問道,這種情況顯然影響了基本生活。
“裁衣?根本不行!”
侯夫人搖頭苦笑。
“只能由我或者她貼身的丫鬟量好尺寸,再讓外面最好的裁縫鋪子做好送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