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珠,順著額角淌下。
沉思很耗費時間。
敲門聲混著顧婭喊聲響起:“吃飯了小杉。”
回過神來,羅彬才出房間去吃飯。
堂屋里四人,倒也算滿滿當當,其樂融融?
“爸,等會兒我想去走走,還想看看外來者那輛車。”羅彬吃著吃著,說了一句。
顧婭正要開口。
“好。”羅酆回答得干凈利落。
“吃飯吧,等會兒你可以和小靈休息睡一覺,昨晚上你沒睡好。”羅酆給顧婭夾了一筷子菜。
顧婭才沒多言。
飯后,羅酆和羅彬出門,他什么都沒多問,沒多說,帶著羅彬去了一個地方。
這里也處于山腳下,可和之前眾人聚集的山腳完全不一樣。
荒草叢生,密集的車輛布滿空地,很多車銹跡斑駁,車胎爆掉,窗戶碎裂。
羅彬沒有瞧見章立他們的車。
羅酆一直走到一處位置停下,地上有車轍子,一個更換的車胎,還有很多雜亂的腳印。
“看來,你不用擔心外來者的情況了,他們出村了。”
“一個男人,帶著兩個弱不禁風的女人,居然知道村子出不去的情況下,還敢嘗試著出村,今晚,他們就會死在村外。”羅酆微微搖頭。
羅彬反倒是松口氣。章立他們至少沒有進別人家,不會被人拿著柴刀和斧頭打殺掉。
他試探地說:“他們會迷路,會回來的對吧?其實這幾個外來者也可憐,等他們回來了,能把他們再抓回山神廟里嗎?”
“就怕他們不回來,到了村口,又掉頭走,懷著僥幸心和不信邪去找路,等到天黑后,就算是進村,都來不及了。”羅酆搖頭道:“沒有人會給他們開門,還有,今天晚上不一樣,他們若是天黑進村,會死得更快!”
“為什么,爸?”羅彬擦擦額角的汗,心頭流露著一抹不甘。
顧伊人能幫自己啊!
難道,就要和這個機會擦肩而過?
說實話,羅彬現在還沒想到,今晚上該怎么辦呢……他不能隨意去看游行,因為他會有很明顯的變化,除非能有預備的燈油。
“你喊我什么?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。”羅酆蹙眉。
“爸啊。”羅彬自然而然地回答。
他將自己當成羅杉,才會有對顧婭是媽媽的那種代入感。相對而論,他就是羅杉,羅酆自然就是父親。
一時間,羅酆寂靜無聲,更沉默。
片刻后,羅酆眉頭舒展一些,看向陽光的方向,他長舒一口氣,才說:“游行不是村民做的。”
“邪祟從山里頭走出來,他們樂忠于欺騙村民,折磨村民,一點點讓村民死去,將人放在囚車中,邪祟就會拉著囚車滿村走,一點點劃破張軍的身體,相當于凌遲。”
“村民天黑前選擇一個路段,待在那家人的院子里,就可以看到游行的不同過程。這是村子最嚴厲的懲罰手段之一,利用邪祟害人的人,最終都會自己去面對邪祟。”
“那三個外來者一旦回來,他們就會撞上史無前例數量的邪祟,即便他們帶了燈油,車有門窗,可他們依舊會發現,自己的想法,很天真。”羅酆這一番話條理有據。
羅杉光是聽,想,就開始膽寒。
游行,是這么個游行?
第一晚那司機的慘狀在腦海中回蕩,雞皮疙瘩蹭蹭直冒。
的確,按照羅酆這樣說,章立要么天亮之前回來,要么……還不如不回村……
可他們,會找不到出路的情況下,安分守己地在車里呆一夜,并留在村外嗎?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