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干凈的手指甲,指甲縫隙里哪兒有什么血污,甚至是一點兒污垢泥巴都沒有。
羅彬覺得好冷,冷颼颼的,肚子又很撐,像是昨晚吃下去的干餅子沒消化。
一時間,他有種反冒的感覺,是很惡心,想要吐。
那股感覺要忍不住了!
羅彬緊咬牙關,右手捂著嘴巴,他不敢吐……
他在微微發抖。
因為他生怕自己去吐,就吐出來生肉。
干餅子哪兒有那么頂胃。
手指甲哪兒可能那么干凈?
是,沒有血絲,看上去不像是去摳開了羊腦子,剝開了羊皮似的。
可怎么會沒有泥巴污垢?
不說來柜山村已經三天沒洗手了,那土丘下的地洞,是純爬下去的,手指甲怎么都會臟得不行……
自己昨晚,被支配了?
是,睡著了,自己沒有被身體的本能所驅使,可本能直接驅使了身體,好好的解壓了一番?
夜里邊兒,羅彬對這種事情很期待,很渴望。
現在他只覺得惡心,自己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?這過于驚悚恐怖了吧?
“陳志,還有你,你,幫我一下忙。”
尤江喊了一聲,讓陳志的三人小組上前,將兩腳羊全部放倒在地上。
他的情緒,算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。
“兩腳羊這種存在,看起來詭異,看起來狡詐,可實際上它們很蠢,昨天咱們弄出來那老羊當誘餌,明擺著是陷阱,它們還是中計了,我有個想法,或許能和羗村人的不謀而合。”尤江沉冷地說著。
眾人稍稍抑制住先前的不安,仔仔細細地聽尤江解釋。
“羗村入口,樹棍頂著羊頭,披著羊皮,你們有沒有發現,乍眼一看,就像是個披著羊皮帶著羊角帽的人?”
“有沒有可能,羗村人就是披著兩腳羊的皮,帶著羊角帽,假裝自己是兩腳羊,再去獵殺羊呢?”
話語間,尤江環視眾人。
大家戛然無聲。
“我認為這很值得嘗試,再加上昨天的陷阱,處理處理依舊能用,這事兒,陳志你就得好好和神婆說了。”尤江視線又看向陳志。
“誒,好!”陳志倒是高興,有那種被看重的喜悅感。
“避免出太多岔子,羅酆領隊,去找人的事情,我和羅杉去就差不多,你一起幫忙獵羊,安全系數會更高,今天滿載而歸的可能性更大!”
“說不定,今天就達成目標,我和羅杉也找回來走丟的人,咱們明天就能打道回府了。”
“神婆,你怎么看?”
看似尤江是問羅酆意見,實際上只是掃了羅酆一眼,就看向何簋,靜等何簋回答。
羅彬身體還是一陣不舒服,反冒的感覺怎么都壓不下去,腦袋都有點兒昏昏沉沉。
羅酆當即開口,說:“不行,這太危險,太不穩妥,昨天獵殺很成功,再加上神婆同行,今天又要多很多人,已經足夠了。”
“我,小杉,老孔,三人一組,甚至都還可以再帶上一組人,一起去找走丟的人,這深山老林,必須要足夠謹慎。”
尤江沒回答,還是看著何簋。
眾人面露思索,有人是在思考尤江先前關于披羊皮,帶羊角帽偽裝的可行度,自然,也有人思考此刻他的提議安排。
先前,何簋其實說了他的想法,人要分成兩股,羅酆所言,不過是重復了何簋的決斷。
眼下,何簋卻在思索起來,一時間沒有答案。
羅彬一直在眨眼,額頭上冒著薄汗,作嘔感是稍微好點兒了,可心里又是毛焦火辣的,很是煩躁。
無意間瞟了一眼左手小拇指,灰色的指甲更厚,更長了一些。
太毛躁了,就像是炎夏曝露在太陽下,得馬上吃個冰塊才能消去心煩。
或者……
腦子冒起來的念頭,讓羅彬一陣膽寒。
自己要成陳纖纖那副樣子了嗎?
白天也能活動的邪祟?
本身,這本能是來自晚上才對……
操……
他心里罵著臟話。
“嗯,我再三思考了,尤江所言,可行性更高一些,畢竟,我們中還可能有毒藥貓,我一個人未必能掌握好全局,羅酆,你也要以大局為重,尤江沒問題的,他手段不弱,再加上羅杉腦子好用,他們兩人去找那組人已經足夠了。”
“即便是有兩腳羊,尤江能應對,如果遇到繞路,羅杉更能處理妥當。”
何簋這一番話,讓尤江連連點頭,臉上有敬佩笑容。
這種敬佩,對何簋來說明顯很受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