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手捂著心,羅彬坐了起來。
扭頭看一眼顧伊人。
顧伊人,居然睡著了?
她呼吸很均勻,她眉頭雖然緊蹙,像是夢到了什么可怖的夢境,可她睡得很安穩,很沉。
這么恐怖的一幕,她居然真的睡著了?
必然是邪祟來之前,她就睡死,否則,就那些腳步聲,怎么都會讓她反應過來的。
倒好了……陰差陽錯,避過一個大危險。
羅彬慢慢坐起身來,他謹慎無比地朝著客廳走去。
進了客廳后,油燈還在燃燒,燭火很平穩。
門是關著的,那群邪祟雖然有些不一樣,但是一樣的懂禮貌,知道開門,知道關門。
隨后,羅彬進了洗手間。
洗手間有一道窗戶,關著的。
他檢查了一遍,窗戶都銹死了,很久沒開啟過。
隨后,羅彬進了廚房,廚房里也有一扇窗戶,同樣緊緊閉合,同樣,窗栓銹死,哪兒有開過的跡象!?
羅彬人都麻了……
沒有留窗,那邪祟是怎么進來的!?
真的是油燈沒有用?
一時間,腦子里嗡嗡作響。
一時間,羅彬覺得如坐針氈。
那股油然而生的恐懼,開始蠶食他的內心。
……
……
是夜,是寂寥如水,是月色凄冷慘白,還有蒙蒙薄霧的夜。
高大的杉樹林中,有一片籬笆。
籬笆里,生長著郁郁蔥蔥的花。
好嬌艷,好漂亮的花圃。
花圃和屋舍中間有個小院,小院里有張石桌。
石桌上的爐子,正在煮著花茶。
桌旁有三個人。
一個老人,臉頰耷拉著,像是哈巴狗。
一個女人,不施粉黛我,素面朝天,卻傾國傾城。
一個中年的男人,下巴留著短寸的胡須,眉目中仿佛蘊著星辰。
男人提起茶壺,給老人,給女人各倒了一杯。
“師伯,看,那花昨夜出土,今日抽條,再過幾天,就要花開了。”
“呵呵,星月這妮子,大驚小怪,沒有看好山,才出了一些亂子,您也不用多慮,山外人如何,惡難人如何?再怎么的惡難,進了柜山,只會有更厄難的災劫發生。”
“您啊,平時過于操勞,太累了,星月這妮子,也太夸張。”
“沒有恐懼的人?”
“他的恐懼,都快呼之欲出了。”
中年男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,走至花圃前。
他先前所說的那一株花,仿佛吞吐著月華,還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,正在茁壯成長。
花還沒有花苞,葉片,尚且顯得稚嫩。
其中一片葉上,凝結著一滴很大的露珠,得有小拇指大小了。
露珠中,是一張臉。
一張粗看俊朗,仔細一看,又覺得比較普通,不怎么耐看的臉。
不是羅杉。
這張臉是羅彬。
真正的羅彬。
本身模樣的羅彬。
“看來,我真的有些老了?這個不屬于柜山的人,被招來的人,給我一種感覺,他真的不會恐懼。倒不是星月太夸張。”
“云逸,這花圃養得不錯,這鎮養得不錯,尸,你養得更好。”老人嘆息:“我都覺得有些麻煩的人,送到你手下,僅僅兩天,就讓他暴露無遺,你,就要青出于藍了啊。”
“哈哈,師伯謬贊了,云逸愧不敢當,當此人情緒醞釀成果的時候,我再請師伯來賞可好?您不用為了這件小事兒操心勞累,讓星月在這里觀察即可。”中年男人眸子睨了一眼那女人,不露神色,偏偏這樣,卻神色盡露,不需言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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