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稱不上戰爭的小規模沖突剛剛結束,像是從泥水中被撈出來的班·阿德儀式科眾人,便被喊到了班·阿德實質上的領袖森尼面前。
森尼沒有立刻搭理他們,而是怒目圓瞪地在和一個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人爭吵。
“什么叫消失了?”森尼指著一塊焦黑的深坑,“那頭狂獵剛剛就落在那里,所有人都看見了。”
“那時,你們的人還團團圍著他……”
“森尼大人,”森尼對面地男巫保持著恭敬和克制,但語氣中明顯帶著些不耐煩,“消失就是剛剛它確實在那里,但現在不見了,找不到了,沒有了,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,森尼大人,”那男巫不客氣地打斷,似乎消耗掉了最后一點耐心,“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,半年前,班·阿德據傳消滅了數十只狂獵,但最后也沒能留下任何一具尸體。”
“為什么您覺得巫師界排名在班·阿德之下的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能留下?”
“另外……”
“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并不是班·阿德的下屬機構,我們是來‘幫助’你們的。”
那男巫頓了頓,瞥了低著頭,狼狽走過來的班·阿德儀式科眾人一眼,似有似無地輕蔑一笑:
“與其在這里與我糾纏,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應對用了大規模的死靈術,卻讓精靈全都逃走的事情吧?”
“術士兄弟會的糾察官,可沒有任何一個是好相與的。”
“現在請讓一讓吧,森尼大人,我很忙,還有工作要做。”
“我們還要想辦法找到那些馳騁于天際的骷髏騎士,為‘你們’報仇雪恨……”
語罷。
男巫也不管森尼臉上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表情,傲慢地微微低了下頭,行了一禮后,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班·阿德儀式科的眾人,抱著本厚厚的羊皮書昂首離開這片戰場,向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聚集的地方走去。
森尼臉色難看地靜靜在原地站了很久。
班·阿德儀式科的眾人,就在他身后面面相覷,沒有人敢出聲打擾。
“那些長耳朵逃了?”森尼突然回頭。
他的臉上已沒有了剛才的陰沉和不滿,而是面無表情,像是在問班·阿德游蕩的貓為什么這幾天看不見了,這樣與他與班·阿德無關的事情。
班·阿德儀式科的眾人卻感受到了深深的寒意。
作為森尼的耳目、也是班·阿德儀式科最年長和名義上的領袖,伊格尼斯不得不咽了口口水,站了出來:
“森尼大人,精靈們是趁著的天球交匯,打破死亡天幕禁錮的時候,逃走了,不過……”
“你們看到我剛剛經歷什么了嗎?”森尼面無表情,沒頭沒尾的打斷。
沒有人敢在此刻回答,他們連眼神不敢交換,只是低頭看著被魔法火焰灼燒得焦黑的地面,像是能在里面找到自由精靈的領袖希姆萊斯·芬達貝。
“我,班·阿德的院長,你們推舉出來的領袖,和未來術士王國的第一任國王,就在剛才被一個里斯伯格民事合營組織的管事男巫羞辱了!”
“但我能說什么呢?”
森尼的視線掃視著班·阿德儀式科的眾人,重復道:“我能說什么呢?”
“茍延殘喘的精靈都能在你們手心里溜走……不要和我說什么天球交匯、什么狂獵……”
他抬手打斷儀式科一個剛抬起頭的男巫的辯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