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挽著褲腳身穿短打的樵夫從身邊過,笑盈盈的問,雖說心里迷茫,可禮數深入心底,趙尋安不由自主的笑著點頭,喚了聲喬伯好。
待得樵夫滿臉喜地挑著擔子走了,趙尋安也隨之起身,原本混沌的腦子變得清醒,今個得閑與萍兒出來游玩,說是躲貓貓的,怎地在這里發起了呆?
“這般大的地界,卻是往哪尋去?”
“早知與她定個范圍,這該尋到何時?”
趙尋安拂掉身上碎草,嘀咕著往半坡林地走去,不知緣由,便覺得那妮子應該在那里。
穿過十數棵腰粗大樹,一片林間花田顯露,趙尋安掃了一眼笑著說:
“莫藏了,顧頭不顧腚,卻是在騙誰?”
“少爺真是無趣,便不會裝作未曾見得?!”
滿臉稚氣的趙萍兒轉身站起,噘著嘴氣鼓鼓的說,趙尋安也不言語只是笑,從懷里取個紙包的麻糖遞與,小丫頭立時驚喜的叫了起來。
“少爺真好,少爺最棒!”
臉腮鼓鼓的趙萍兒高高豎了個大拇哥,趙尋安與她抹去臉上灰,牽著手往外走,眼見步入林子時,心肝驟然巨顫!
扭頭看著田里紅艷艷的花朵,撕心裂肺的痛楚遍及全身,布滿冷汗的臉面蒼白無比,趙尋安用力捂著心口,聲音顫抖的呢喃:
“爹爹、娘親,危險!”
話剛說完便猛地背起趙萍兒瘋狂奔跑,心神慌到了極點。
紅艷艷花朵入目,腦中立時浮現血淋淋情景,身首異處的雙親,猙獰笑的黃袍補天士!
“少、少、少爺,這是、怎地了?”
趙萍兒被顛的話都說不完整,只得少年大小的趙尋安心慌地說:
“有壞人要對爹爹娘親下手,咱們趕緊回去,叫上他們一起跑!”
“放我下來放我下來,我和少爺一起跑!”
小妮子用力蹬腿,趙尋安緊忙放下,兩人瘋狂往家中跑。
剛至巷尾趙尋安便看到三位身穿黃袍的補天士正在步入門內,立時放聲大吼:
“爹爹娘親快跑,這些都是歹人!!”
聽聞趙尋安聲嘶力竭的吼叫,三位補天士反身走出,皺眉看來。
“三位大師莫要誤會,那是犬子,可能在外玩得野了未曾回過神來,所以才這般大呼小叫,恕罪恕罪!”
趙承祿緊隨而出拱手躬身,面上帶著些許惶恐的說,補天士可稱大乾一害,借著昊天名號做下惡事諸多,自家小子這般言語,可不就是招惹禍患?
趙尋安拼力跑到趙承祿身邊,趙氏也正好走出,卻把他和趙萍兒一把攬到身邊,驚慌的看向三位補天士。
“不錯,一家四口齊全,黃泉路上同行倒是不孤單。”
領頭補天士陰陰的笑,抽出腰間符劍一劍刺向趙承祿,就在劍尖眼見刺入心窩之際,卻被一抹秋水遠遠蕩開。
“滾開!”
趙尋安瘋狂吼叫,將將抽出父親腰間佩劍,那一撩幾乎用盡了所有氣力,畢竟只是一個不及舞勺的少年,秋水長劍與他屬實有些重。
相撞力道不小,卻是差點扭斷平日里只得握筆的大拇指。
“小雜種了不得,竟能擋住本道爺的劍,若是長大定然是個禍害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