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家望族的權貴們,交談的時候,講究一個委婉,一個暗示。
甚至是一個眼神,都能彼此會意。
很少將話擺到明面上。
獨孤氏雖然厭惡王姮,卻極少與她打交道。
是以,她從不知道,王九竟是這般蠢貨。
“聞弦歌知雅意”,懂不懂?
“哼!九娘既這般篤定,那本夫人就祝你能如愿吧!”
不行,不能再跟這臭丫頭說下去了。
已經破防的獨孤氏,砰的一下站起來,硬邦邦的丟下這么一句,就拂袖而去。
獨孤氏決定了,她要直接去找含章。
不管是侄子們入學的事兒,還是含章的婚事,她都要好好與含章說。
王姮:……呃,沒什么可說的,就祝能如愿吧。
……
鄭十三來的時候,正好與獨孤氏一行人錯身而過。
鄭十三不愿與獨孤氏有牽扯,便提前避了開來。
待一行人遠去,鄭十三才從角落里站出來,扭頭望了一眼,然后快步進了主院。
她行至廊廡下,躬身,見禮。
落座后,她才好奇的問了一句:“剛才出去的人是安國公夫人?”
“嗯!是她!想給她的侄子們走后門,以便能夠免試進入驪山書院!”
“那就走‘特招’啊,三到五倍的束脩而已,安國公府應該不缺這點兒錢吧。”
鄭十三作為王姮的心腹,自然知道驪山書院的一切事宜。
她隨意的說著,提到三五千貫束脩的時候,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于她而言,這筆尋常人家一輩子都攢不到的積蓄,不過是些許小錢。
“安國公府不缺錢,但獨孤夫人缺啊!”
王姮的意思也明白,又不是樓氏子弟要免試入學,安國公府不會為獨孤氏的便宜親戚買單。
這不是尋常貼補,而是花費巨大的奢靡享受。
樓謹再寵妻如命,也要顧及整個安國公府。
且,樓謹沒了權勢,他所能掌控的,也就只有黃白俗物了。
倒不是說樓謹變得吝嗇,他只是更能分清里外、拎得清輕重罷了。
“怎么忽然來驪山了?莫非楊壽回王府了?”
說了兩句安國公府的八卦,王姮便關切的看了鄭十三一眼。
楊壽回京,李明堂之事也就瞞不住了。
楊壽很容易就能懷疑到鄭十三身上。
王姮知道鄭十三有手段,但她還是會擔心鄭十三吃虧。
“嗯,回來了,也知道了李神醫進宮的事兒。不過,樓郎君手眼通天、能力超群,楊壽再失落也無用!”
鄭十三的意思很明白,她出賣楊壽的事兒,并未暴露。
王姮點點頭,“如此甚好!不過,你到底是楊壽的娘子,也不好與他太過生分。”
王姮想起近兩日樓彧跟她提到的某件事,便問了句:“皇后的病得到了控制,圣人、太子很是安心。圣人欲出兵,征伐吐谷渾……”
后宮穩固,圣人那顆征戰四方的心,再次蠢蠢欲動。
而只要出兵,武將們就有機會建立功勛,諸多紈绔子弟,也能混跡其中,鍍金、撿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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