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子歸走后。
蔡明珠還在失神,看著母親苦笑,“你說我這太子妃當得還有什么意思?”
讓她一個良娣指著鼻子罵。
蔡夫人到底多吃了幾年飯,細思晏子歸說的話,后背也驚起密汗,“明日我就不進宮了。”
“為什么?”蔡明珠不認同,“是殿下要我問問父親的打算,平日里哪有這樣方便。”太子妃想見母親,也不是想見就能見。
“殿下要你父親少說話少挑頭,這話傳到就是了,沒必要我天天進宮。”蔡夫人原本想的簡單,家中女眷可以頻繁進宮,這在宮里,本就是權利的象征。
蔡夫人只想著進宮給女兒撐撐架子,畢竟去年來,女兒過的太艱難,空有太子妃的名頭。
卻忽略了這個場景下隱藏的危險。
“母親聽她的話。”蔡明珠問她,“那就是母親也認為有些事她想到了,我沒想到。”
“我趁著殿下不便,為難她是趁人之危嗎?”
“不是這些事。”蔡夫人安慰。
有些事不能放在明處說,體會到就是體會到了,體會不到,也不會信的。
“她是嘉蘭關長大的,從前這樣的人在京城人嘴里,就是沒開化的毛丫頭。”蔡明珠蹙著眉,“我在京城長大,自幼飽讀詩書,來往的都是名媛淑女。”
“母親要告訴我,我不僅比不上她得殿下寵愛,連為人處事都不如嗎?”
“我的兒,你不要這么想。”蔡夫人心疼的抱住她,“咱不和她比行不行?”
“你有你好的地方,她也比不了。”
蔡明珠閉上眼,悲哀的想,那就比誰活得長吧。
只要她不死,晏子歸就始終是妾。
官家回宮第六天上,終于大好,雖然還沒上朝,但是已經可以召見臣工,過問朝事。
周洄雖被上請監國,但是他是沒有插手政務的。
周元載說他分不清輕重,政務自然比給他侍疾更重要。
但是周洄前腳回到東宮,周元載后腳就大肆宣稱,三皇子侍疾辛苦,至純至孝,特賜封號宸,為宸王。
宸字極重,鮮少用在封王上。
官家此舉不免讓人琢磨。
三皇子在出宮前常有官家愛子之名,只是出宮建府的當口,推遲封王,又遲遲沒有封號,如果不是貴妃還杵著,早就被人看笑話了。
就在大家都習慣以為三皇子的封號難得時,官家竟然給了他這么尊貴的字。
太子也在侍疾,為什么只有宸王是至純至孝?
周洄聞聽并沒有什么反應,只說累了,回寢殿躺著,誰也不見。
蔡明珠原本帶著東宮眾人迎接,眼看著太子徑直走向寢殿,眼光和腳步都不為這邊停留轉折。
蔡明珠難掩失落。
郭初霽看著晏子歸,“想必殿下是真累了,不然晏良娣站在這,殿下也該過來看看的,從良娣進宮,何曾受過這般冷落。”
晏子歸徑直轉身走了。
郭初霽同蔡明珠笑,“面子上掛不住了。”
實則是晏子歸懶得搭理她,郭初霽此人臉皮非同尋常,只管自己說的痛快,說些淺顯的挑撥之語,你要應和她她就爽了,不理不睬,她就自討沒趣。
她只是想,殿下怎么了?
晏子歸在靜室等到了黃昏,問起殿下并沒有過來的意思,善璉出主意,要不然抱小殿下過去看看?
“殿下就是有不痛快,看到小殿下就該消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