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元載其實叫了郭江源進宮商議此事。
“一而再的刺殺朝廷命官,這是藐視朝廷,必須重辦。”周元載其實很生氣。
郭江源順著周元載的話頭說了幾句,等到周元載臉色見好,他話風一轉,“但是晏大人的傷到底是個什么情況,我們尚未得知。”
“就像他在江南遇襲,說的多么嚴重,事實不過是走在路上被一個地痞流氓沖撞了。”郭江源道,“晏大人久在京中,難免小題大做。”
“官家擔憂他的安全,特地派人去接了他們回京,怎么偏偏就留在壽春不走?如果是我,我要是真信了在江南有人要害我,我是一點都不敢在路上停留,肯定馬不停蹄地回到安全的地方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這事是晏辭故意所為?”周元載問,那他圖什么呢?
“微臣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郭江源說,“只是晏大人的傷,有沒有傳說的那么重,到底是有人刺殺朝廷命官?還是借此生事。”
“微臣并不想把晏大人想的太壞,但是看他彈劾那些人,背后,都是當日在朝中主張和高項議和的人。”其實并不全是,但是郭江源決意把晏辭的動機引到這上面。
否則他理解不了,晏辭一個做慣太平官的人,去一趟江南就性格大變,成為野狗,處處攀咬。
除了為父報仇,他想不明白。
“你這個猜想太過小人之心了。”好在周元載不信,“老將軍雖然死的有些遺憾,但是配享太廟,他晏辭有什么好記恨的?他要記恨,難道不應該記恨朕嗎?那他又同意把女兒送進東宮?”
“他那女兒和祖父的感情非比尋常,要是心中有恨,斷不會進宮的。”
這時有人通傳太子來了。
郭江源對周元載說,“太子此次來定是要為他這泰山叫一回冤,晏氏女自進宮就把太太牢牢把持住,如果東宮子嗣皆出她懷,那日后無論什么樣的血海深仇,都可以報了。”
周元載若有所思。
周洄一路來都在想措辭,要說的嚴重點,讓父皇重視,此事定不能輕了。
但是進來后看到郭江源也在,他一愣后就沒有直接說起晏辭的事,只說過來給父皇請安,問問父皇十五的燈會怎么安排,如果可以,他想帶著太子妃以及兩位良娣去城墻上走百病。
“晏辭在壽春遇襲,你可知道?”周元載問。
“什么?”周洄故作驚訝道,“傷到哪了,傷的可嚴重,蘭大人可有受傷?”
“鈺兒有人保護,何況當時并不在場,沒有受傷。”周元載觀察著周洄的神色,“晏辭的傷現在說不好,只說中了刀傷。”
“此事你覺得應該怎么辦?”
“自然是馬上派太醫去壽春給晏大人治傷。”周洄內心快速運轉,晏辭和他關系親近,父皇為何會如此問,有外人在場,他只往公事公辦上說,“他是巡按御史,在巡按過程被人刺殺,只怕這江南官場已經糜爛到不整治不行了。”
“倒也沒有殿下說的那般嚴重。”郭江源道,“殿下心疼晏良娣,為晏大人的傷勢憂急可以理解,但是動輒江南官場糜爛,這對地方上認真辦事的官員并不公平。”
“此時不說晏大人和晏良娣的關系。”周洄神色溫和,“斷沒有晏良娣侍奉孤,晏大人受傷就是小題大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