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晏大人受傷的根本原因是因為他調查了江南漕運和鹽政的事,從公說,這是國事,要是從私說,晏大人現在也算半個皇親國戚,可就這樣,也沒擋住背后之人的膽大妄為,可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,已經不服王化。”
郭江源眼皮顫動一下。
他抬眼看向太子,這個平日里溫和到沒有主見的太子,跟在官家背后只會應聲的太子,竟然有如此犀利之語。
周洄說的話顯然更能說服周元載,他皺眉,“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。”
“讓刑部派人去壽春,務必要把刺殺之人捉查歸案。”
周元載拿起放在案上的晏辭的彈劾折子,“這折子的人,全部抓到大牢里去,慢慢審慢慢問,拔出蘿卜帶出泥,朕就不信查不清楚。”
“陛下。”郭江源拱手勸誡,“此舉不可,要抓了這么多人,那整個江南就癱瘓了,無人做事。”
“朝廷旁的沒有,人還是盡有的,吏部那還壓著多少坐冷板凳的人。”周洄問郭江源,“或許郭相先劃下道來,以貪多少錢為界,往上就從嚴處理,往下就從輕處理。”
郭江源再次被將一軍。
“父皇,若沒有別的事,兒臣就先告退了。”周洄見好就收,他要說的再多,父皇反而不喜,又要緩辦。
他有時候也理解不了父皇的做事風格,為帝者如此中庸,不講究對錯,只講究平衡。
但現在是他在當皇帝,周洄也只能順其道而行之。
從紫宸殿出來,周洄讓人去給他的伴讀們傳個信,若想作為,此時去江南正合適。
等到初十,晏辭再次遇襲受傷的事已經人盡皆知,蔡明珠尋晏子歸過來問,“你如果擔心父親,可以讓你母親進宮一趟。”
“父親是為朝廷做事,萬事自有官家替他打算,我不擔心,擔心也沒用。”沒想到晏子歸直接拒絕,“母親此時想必也十分憂心,就不必叫進宮里平添麻煩。”
“都說你在邊關長大,和父母不親。”蔡明珠皺眉,“沒想到確有此事,你父親生命垂危,你竟然如此冷靜,為人子女,真讓人膽寒。”
“那太子妃想見我如何?”晏子歸輕輕問道,“太子妃想見我惶然失態,跪在你面前求你開恩,允許我母親進宮一趟?”
“我沒這么說,我還好心的問你,要不要請你母親進宮。”蔡明珠瞪眼,“你可真是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。”
“年前我想請母親進宮,正當正份的請求,結果因為太子妃母親不曾進宮,所以她也不能。”晏子歸看著蔡明珠,“太子妃如今又有好意,反復無常,我是無福消受。”
“我父雖受傷,卻是為國受傷,我有何懼?”
東宮有人得了新命令,暗地里觀察晏良娣的一舉一動,觀察她有沒有狐媚太子,為父出頭,晏良娣和太子妃的應答自然也有人告訴官家。
周元載良久嘆了口氣,太子眼光比朕好,當初讓他如意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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