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高興什么?”晏子歸問,“貴妃這樣病到,無人管理宮務,指不定父皇會讓你接掌鳳印。”
“所謂鶴蚌相爭,漁翁得利。”
“我要是敢接,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。”淑妃翻個白眼,她和貴妃打了這么多年交道,要她相信貴妃心死,甘愿送上手里的權利等死,還不如信陛下明日要立她當皇后。
“她現在的身份,再以退為進,圖的就不是小事。”淑妃看晏子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就提醒道,“她還想當皇后呢。”
這個不怪她貪心,你問后宮的女人,哪個不想當皇后?
如果貴妃當了皇后,那三皇子也是嫡子了,太子素來身體不好,就是時候有個三長兩短。
“朝上已經很久沒人提立后的事了。”晏子歸錯愕,她以為大家都已經接受了陛下不會再立皇后的事。
“她現在這副做派,不就是最好的由頭。”淑妃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。
“貴妃育有皇嗣,又多年勤勉,陛下不會真的為了元妃和她杠上,不是明君之舉。”
淑妃自以為猜中,急急回宮,她得回去讓人去宮外打聽消息,不會真等貴妃餓死,這兩天就應該有人上言才是。
晏子歸還留在原地喂魚,魚是傻的,不知饑飽,簇擁在一塊,成為水中綻放的煙花。
恰時有步輦從湖邊經過,晏子歸抬頭,風吹起紗簾,步輦上元妃與她遙遙對望,兩人都沒有低頭挪開視線,就這么隔空交匯,直到擦身而過,再也看不見。
寵冠后宮的女人和寵冠東宮的女人,對視的眼神里有什么?
發現同類的惺惺相惜,還是不過如此的感慨?
“良娣。”云硯提醒。
“回去吧。”晏子歸把手上最后一點魚食都拋進水里。
元妃眼神很冷靜,絲毫沒有如日中天的狂妄自得,這很難得,因為她還很年輕,她這個年紀是很難這樣寵辱不驚。
不是從前遇到什么事,那就是她早就看破,帝寵只是鏡花水月。
和太子聊天,晏子歸猜陛下會不會立貴妃為皇后。
“不會。”周洄很肯定,要立早就立了。
“但是現在貴妃擺明了不肯輕易罷休,難道父皇可以朝令夕改,撤掉元妃的晉位?”
“撤掉不至于,貴妃既然在于元這個字,父皇另選個封號就是。”周洄以為,“或者給貴妃的宮殿改個名,鳳鸞,未央,都是皇后曾經用過的宮殿名。”
要不說父子,周元載確實是如此想的。
給她一個臺階就行。
偏偏此時傳來消息,元妃小產,周元載急急跑過去看,元妃撲在他懷里傷心欲絕,“是妾福薄,德不配位,妾不要當元妃,也不住這鳳儀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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