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公豹剛松口氣,突然覺著眼皮發燙。
臺邊那枚地脈印不知何時亮得刺眼,土黃色的光往他和趙公明身上涌,腳腕的光鏈瞬間收緊,勒得他疼得抽了口冷氣。
他低罵,試著再念咒,卻覺靈氣卡在喉嚨里,半點放不出去,“鎮元子這老梆子,是真把咱倆釘在這兒了!”
趙公明也覺鎖氣重了,地元功催得都費勁,石盾的光都淡了些。
他瞥了眼地脈印,眉頭擰得緊:“鎮元子是鐵了心不讓咱們動,城外定是有更要緊的事,他怕咱們脫身后分了心。”
“再要緊也不能看著咱倆被砍死!”申公豹往臺下瞪,見修士又砍裂了道盾縫,急得直搓手。
“這妖婆的爪牙跟瘋狗似的,等石盾碎了,咱倆就是砧板上的肉!”
話音剛落,最前面的修士突然低吼,彎刀往盾縫里一插,竟要把石盾撬碎。
石盾裂得更狠,死氣順著縫往臺上飄,嗆得申公豹直咳嗽。
趙公明咬著牙再催地元功,想補盾,可地脈印的光又亮了亮,靈氣被壓得只能在丹田打轉,半點送不到石盾上。
“別費力氣了。”趙公明喘著粗氣,“鎮元子既敢鎖咱們,就不會真讓咱們死在這兒。”
“他是要咱們在這兒耗著,穩住長安的佛法氣,城外的事,怕是得靠旁人了。”
申公豹看著石盾上越來越大的裂縫,又瞅了眼亮得晃眼的地脈印,狠狠往地上啐了口。
“這老東西的算盤打得真精,等這事了了,我非往他那人參果圃里澆點墨水不可!”
話音一落,天際處一道紅光沖天而起。
紅光破云時帶著股土腥味,像從五莊觀的地脈里直接鉆出來的。
那光落在講經臺邊,炸開團土黃色的氣浪,地磚翻起的碎塊都被震得歸了位。
是鎮元子負手立在氣浪中心,拂塵上還沾著幾片人參果葉,顯然是來得急了。
他瞥見經臺上裂了縫的石盾,又瞅了眼申公豹二人腳腕上勒得發紅的光鏈。
眉頭擰成疙瘩,眼底的火氣直往上涌:“好大的膽子,真是反了天了!”
“鎮元子,你可算來了!”申公豹見是他,急得直拍經臺,石屑掉了一手,“再不出手,我倆就得被這群瘋子砍成肉泥!”
趙公明大松口氣:“道友快解了地脈鎖,這些人刀上淬了修羅死氣,石盾撐不了多久。”
鎮元子沒應聲,只轉頭瞪著臺下修士,拂塵往地上一甩,氣浪卷得眾人踉蹌了幾步。
“你們是什么東西?”他聲音沉得像壓著座山,“敢在長安城動我的人?”
領頭的修士抹了把臉上的灰,直挺挺地站著,臉上還是沒半點表情,手里的彎刀往地上一戳,刀尖扎進磚縫。
“奉道女娘娘之命,來攔這講經的。”他頓了頓,綠幽幽的眼掃過經臺,
“你們今日,都可以死了。”
“又是道女的爪牙?”鎮元子指尖往地脈印上一點。
那印暗了下去,申公豹二人腳腕上的光鏈瞬間松了,靈氣一暢,趙公明當即催動地元功,石盾上的裂縫合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