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躍進讓了一波煙后,就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小齊,“小齊啊,獵戶家的房屋算是新的,圍墻里圈了差不多一畝地,用水、用柴也方便,每個月租金兩塊錢,怎么樣?”
現在縣里工人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二三十塊錢,村干部們說得有點心虛。
可這價格對于齊躍進來說太便宜了,但是他卻不能表現出來,遲疑下討價還價地說:“那院子里的葡萄不交公,各個果樹上我們每人留十斤,行不?”
“行行行,怎么不行啊?其實后山果樹多著呢,就是沒有老獵戶家的果子好吃,”一個老漢笑呵呵地說。
“我們先租三年,”齊躍進琢磨著距離恢復高考,還有兩年多的時間。自己在這里待一兩年就返城了,可是季志國他們不行。“一共是七十二塊錢,叔,您給我們寫個收據唄?”
村干部們都倒抽口氣,這可是七十二塊錢啊,城里工人兩個月的工資。他眼睛不眨地就花了?
齊躍進苦笑著解釋道:“叔,你們也知道,我們知青下鄉是有安置費的。看著多,可前一兩年,我們下工干活賺的工分,肯定不夠填飽肚子的。
還要置辦什么水缸、木箱、桌椅板凳的,花錢的地方多著呢。
我們年紀輕,管不住嘴,再買點糖果點心,手里的錢怕留不住,不如先交了房租。”
是這么個理。大家伙點點頭,這話倒是聽得鐘居然和白思涵一陣心酸、面色凄苦。
從村委出來,齊躍進便問了人,到李木匠家,要了三口箱子,兩個木桶一個扁擔,兩個五斗柜,一套桌椅,三個小炕桌,三張草席,一些籮筐等。
他這是將季志國和張欣楠的一起訂購了。
鐘居然和白思涵跟著要了箱子、炕桌、草席和籮筐。
這些都是家家戶戶常用的,李木匠家有做好的,當即便讓自家大兒子去借牛將家具送過去。
等齊躍進三人返回時,就見知青大院開著門,季志國一行人終于來了!
“老舅!”張欣楠眼尖地看到齊躍進,高興地喊道。
齊躍進笑笑,走進大院。
一個模樣冷峻、穿著軍裝外套的青年,側頭看到白思涵怔了下,大步走過來,后面跟著一男一女。
“思涵,你快要嚇死我們了!萬一你出了什么事,我們怎么跟白叔交代啊?”那女同志模樣清秀也穿著一身嶄新的軍裝,焦急地迎上來。
白思涵后退一步躲開她的手,淡淡地說:“這不正合你們的意?”
“白思涵!”領頭的青年蹙眉冷聲道:“我們都在擔心你!你別這么陰陽怪氣的。”
“擔心?”齊躍進低笑聲:“你們擔心她,就讓她一個漂亮的小姑娘,獨自坐在魚龍混雜的硬座,而你們倆大男人舒服地躺在臥鋪上?
這就是你們京都大院子弟的教養?”
他對這些仗著家世好、又當又立的人,特別看不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