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什么時候偷過許小姐的鐲子?她對許小姐感激流涕,忠心耿耿,恨不得來世給她當丫鬟報答她,又怎么可能去偷許小姐的東西?!
這金鐲子,明明是今日她的貼身丫鬟打開妝奩,取出來給她戴上的!慕容瀾賞她的首飾太多,她怎么會每樣都認得清?故此姜知鳶也沒多想,只覺得這纏絲赤金鐲好看,金燦燦的,便戴著它花枝招展地出府了。
銀翠仍在那邊道:“這鐲子乃是夫人給小姐的陪嫁之物!沒想到姜側妃心機深沉,如今還攤上了官司,馬上要關入大牢……果然,都是天打雷劈的報應!”
眼見許清瑤還在那低著脖頸抹淚,銀翠忙去安慰她。
“小姐,你別傷心了,別為這種爛心肝的人傷心,不值得!”
姜知鳶腦袋一白,忽然什么都明白了!
她的丫鬟被人收買了!
她根本就沒偷手鐲!這是許小姐和她丫鬟自導自演的一場戲!
姜知鳶猛然瞪大雙眼,眼底滿是震驚與慌亂:“不是我偷的!許小姐,你怎么能這么說!!”
“許小姐,我把你當再造恩人,向來對你言聽計從,可你為什么要傷害我!為什么!”姜知鳶被莫大的背叛感吞噬,激得她渾身發抖,人竟直直地撞向眼前的囚車。
那聲音里蘊含的悲痛與控訴,仿佛要將心底的委屈都傾倒出來。
許清瑤聞言,卻是滿臉失望,“姜姑娘,若你喜歡我這鐲子,你我姊妹情深,只管開口便是了,何苦要偷呢!”
說完,又是掩面哭泣了起來。
捕快們見了,皆疼惜起來。
姜知鳶一怔,滿眼陌生地看向許清瑤,片刻過后,忽然笑了,笑聲帶著破碎的癲狂。
“許小姐,做人不能這般不厚道!不能將我榨干放空了血,就將我棄掉!虧我先前那般信任你!既然你不仁,便休怪我不義!”
她突然指向許清瑤,鐵鐐嘩啦作響,指甲幾乎要穿透囚車欄桿,帶了恨意地看向謝凌。
“謝大人!是許小姐命我陷害阮凝玉的!是她命我上東陽山去推阮凝玉!賞梅宴上,也是她攛掇我污蔑阮凝玉!全是她!她就是個毒婦!”
“求大人徹查!若有半句虛言,我姜知鳶甘愿五馬分尸!”
銀翠卻罵道:“好個不要臉的賤蹄子!我家小姐與你八竿子打不著,你偷了她的鐲子也就罷了,竟還要往她身上潑臟水?”
“是誰見你在宴席上無人說話,好心好意與你結伴的?如今倒反咬一口,你這黑心爛肺的,當心下十八層地獄遭拔舌之刑!”
眼見許清瑤這樣一位玉貌佳人在那傷神落淚,捕快們個個仗義發言,因她偷了許清瑤的鐲子,且在信王府里不敬王妃的名聲早已傳得滿城皆知,以至于到頭來竟沒一個人信她!
眼見所有人都過去安慰著所謂“綿善”的許姑娘,姜知鳶竟然眼珠一翻,氣暈了過去。
姜知鳶被送往牢獄,下場凄涼,而后每日盼著慕容深能過來救她,整日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,當然,這是后話。
轉眼,便是謝凌離京前的最后一日。
書瑤已經大公子的行裝都準備妥當了,裝了整整兩車。
趁著最后一日,阮凝玉趕了幾天的細活,終于繡完了那副手套,而后兜里揣了她模仿謝凌字跡的紙條,便親自去了庭蘭居一趟。
眼見阮凝玉出現在了庭蘭居門口,正在做針線的書瑤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。
表姑娘竟然主動來公子這了!
若是大公子知道了,怕是覺得是在做夢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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