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比京中鼓樂齊鳴的過年前夕,前線打了敗仗的軍書一路送達了京城,大明的官兵戰損無數。
阮凝玉一聽到這個消息,便蹙了眉。仔細差人問了問,確保小侯爺在軍中安然無恙后,阮凝玉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,沈景鈺是性命還在。
今冬的酷寒堪稱近歲之最。
而前線的大明士卒卻要身穿沉重的鐵甲,嘴里呵出的白氣怕是能瞬間就在胡子上結成冰棱。
他們這些百姓在京城里過年,而大明士卒卻要在雪夜里提心吊膽,每一天都要從死人堆里咬牙爬起,嘴唇發紫凍裂,提著頭拼死殺敵。
而阮凝玉自己卻坐在在暖閣里聽著外面的爆竹聲,她無法做到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。
春綠安慰她:“小姐,你就放寬心吧,小侯爺別的不說,可論起那機靈勁,誰也比不上他。”
阮凝玉沒說話,沙場上刀劍無眼,她從不將戰爭當做兒戲,何況上戰場的人里面還有她所在乎的人。
若是提前得知小侯爺要去打仗的話,她就應該拉住他,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去的。
阮凝玉當晚又長身跪在案前,執著香箸在佛像面前給沈景鈺祈福。
謝凌走后不久。
除夕當日,窗外大雪紛飛,直到正午的時候才停下來,雪一停,所有人都出了屋子,到處是歡聲笑語。
因著謝易墨的性子大變,還關門不肯見人,這讓謝易書的性子也變得沉悶了許多,每日便是將自己關在書房里讀書寫字,而除夕這天,他還是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,換了身衣裳,剃了胡子,用過膳,他便去映雪院尋謝易墨。
府里張燈結彩。
阮凝玉一大早便被抱玉她們給叫起來了,她其實對過節什么的無所謂了,但春綠抱玉還是早已給她做了一身最華麗的新衣,把她打扮得很是喜慶,胸前戴金瓔珞,著金繡玫瑰五鳳紅裙,踩的也是紅鞋。
這日晚上,謝府各房圍爐團坐,熱熱鬧鬧的,何洛梅和謝誠寧因為女兒吵了好幾天架,過年這一天也消停了,謝老太太也被請了出來,給每個孫子外孫發壓歲錢。
謝易墨倒是過來了,穿的紅裙,臉上的珍珠粉依然壓不住她泛黃的臉色。
自打上回謝易墨出事進了青樓險些清白不保后,謝易墨從此便跟祖母有了隔閡,兩人之間結成一層薄冰。
輪到她領壓歲錢時,她低眉順眼,一言不發地站在老太太的面前。
謝老太太見到她,面上有些尷尬,卻還是丟不掉長輩的面子,她給謝易墨分了壓歲錢,旁的卻是什么都沒說,只是過問了下謝易墨的身子。
謝易墨接過壓歲錢,說了一句“孫女謝過祖母”后,便悄悄退到了人群的最后面,濃長的睫毛遮蓋了她眸底的思緒,變得沉悶不討喜。
見她如此冷淡,大過年的,謝老太太只覺得堵心,她咳嗽了幾聲,終究是坐在椅上搖搖頭。
謝易書、謝妙云他們都到老太太跟前表演才藝,哄老太太歡心,而文菁菁更是將老太太哄得合不攏嘴。
謝易墨趁著沒人注意她的時候,便悄悄離開了前院,被丫鬟扶著回映雪院。
除夕夜,許多仆人都偷偷去吃酒,但大多數都放出去和家人團聚過年去了。
熱鬧過后,何洛梅被何洛芷周氏她們叫去打牌,就連謝誠安謝誠寧都被叫去吃酒賭錢。
團圓飯吃完,阮凝玉有了困意,打著哈欠,剛到游廊上要跟婢女回海棠院,卻被表姐她們拉去守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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