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凌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波瀾,讓硯清引路,他便獨自前往了那叫佛樓。
謝凌到了二樓的時候,便見沈景鈺已坐在那等待著他。
自從阮凝玉失蹤之后,沈景鈺暗地里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人,往普濟寺那座山上去找,從晨光熹微尋到月上中天,至今卻連半片衣角的蹤跡也未曾尋得。
就連謝易書謝妙云他們也半點得不到阮凝玉的音信。
此刻,沈景鈺放在桌上的手,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謝凌剛在對面落座,沈景鈺果真是問他關于阮凝玉的消息。
少年終究藏不住心事。
謝凌抬眸看向沈景鈺,語氣平淡:“表妹的下落謝家自會尋到,何況,世子終究是外男,便不勞世子費心了。”
他垂眸避開了少年的目光。
“你放心,她定會平安無事。”
想到囚禁在自家庭蘭居的阮凝玉,謝凌眸光溫和下去。
也不知道她在屋里有沒有好好聽話,他養的花草沒幾盆,希望她薅禿了她一盆蘭草便解氣,不要再糟蹋他的花了。
誰知沈景鈺卻是苦澀一笑,“謝先生,如今凝凝是我的未婚妻。她的事我怎能不關心?”
“我已親自入宮,求陛下賜婚,允我娶凝凝為妻,明日圣旨便要下達了。”沈景鈺捏緊手,目光沉熾,“謝先生,你說凝凝知道了,會不會高興?”
“可惜,在這個節骨眼她卻出事了,我怎么也找不到她,我很擔心。”
沈景鈺的聲音不高,卻像一塊巨石砸進深潭,在寂靜中炸開沉悶的回響。
謝凌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說什么。”
沈景鈺身邊的硯清道:“謝大人,陛下已經給世子和阮姑娘賜婚了。”
午后的日頭正烈,一束強光斜斜刺進來,落在謝凌薄薄的眼皮上,在他眼前洇出灼眼亮斑,他產生了一種極強的眩暈感。
謝凌下意識地伸手按在桌沿,指節用力到泛白,那張如琢如磨的玉顏許久都沒有一絲表情。
許久,謝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他說,恭喜。
這是謝凌人生里,頭一回這么的虛偽惡心。
……
這一日,謝凌歸來得格外晚,這次難得阮凝玉用晚膳的時候他不曾陪同。
阮凝玉只當謝凌是清醒回來之后,自覺無顏再見她,于是今夜阮凝玉沐浴完,聞著床榻鼻尖縈繞著淡淡的熏香,便早早歇下。
可沒想到,半夜的時候她的屋里便摸進了一個人。
身邊忽然傳來一絲淡淡的酒味。
她才知道,庭蘭居的主人原來一直有著她這間房的鑰匙。
也沒想到他會忽然闖進來,擾她清夢。
謝凌今夜喝酒了。
當阮凝玉睜開眼睛時,便見謝凌在旁邊緊盯著她看。
她睡覺的時候,柔軟的長發散落在紅色的繡枕上,他伸出手便能將其繞進指縫。
她還發現,謝凌今夜的眼睛淡如琉璃。
阮凝玉不過剛蘇醒,男人便將她撈進了懷中,不留一絲縫隙。
他今夜情緒莫名失控,忽然便含住了她的唇,瘋狂用力地吸吮,阮凝玉心如鼓槌,她掙扎,他攥住她的手腕便越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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