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以為他是端方君子,如圭如璋,可沒想到他竟會這么的瘋狂。
竟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即使她離開了庭蘭居,男人的占有欲只深不淺。
……
第二天,阮凝玉見到了謝凌后便不自覺地屏息靜氣。
她剛跨過門檻,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撞進了一道熟悉的視線里。
謝凌就站在花廳東側的紫檀木桌旁,深青色官袍襯得他身形愈發挺拔,指尖捏著盞未動的茶,側臉在晨光里顯得格外冷硬。
她剛到的時候,便見他的眼神投了過來,里頭深邃,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給卷進去,吞得一干二凈。
緩緩的,他移開了眼神。
仿佛昨夜給她送來嫁衣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廳內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。
“表姑娘可算來了,適才大家們剛還念叨呢。”
如今她是未來的寧安侯府世子妃,身份水漲船高,自然與以往不同。
但謝凌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,仍在她心頭揮之不去。
阮凝玉坐在了椅子上,心頭還記得他字里行間的警告,心里不由煩躁。
她在想,萬一沈景鈺不請自來,她又無法預料到,若下回沈景鈺真貿然來訪,謝凌豈不是又要大發雷霆?
若是謝凌真動了怒,怕是連半分情面都不會留。
阮凝玉眼角余光偷偷掃過謝凌,他正低頭與身旁的管事說話,并未看她。
可是他越這樣,阮凝玉心里越發的沒有安全感。
她現在看見謝凌,又想到自己身上的婚約,就覺得頭大,有種修羅場的感覺。
瞧著謝凌那張淡白的神色,阮凝玉知道,他昨夜肯定又只睡了一個時辰。
見他狀態如此不好,阮凝玉更不敢看他,坐立難安,恨不得馬上離開。
好在今日是謝老夫人的手帕交光祿老夫人來府上做客,老夫人叫她們幾個待嫁的姑娘來跟光祿老夫人見面請安,阮凝玉很快便可以尋個由頭溜走。
竟沒想到,謝凌此次呆了竟快足足一個月。
當阮凝玉出去透氣時,日影爬上如意門,園林散發出濃烈的生機來,石榴花開得明艷,朱紅的花瓣層層疊疊,池塘里已經粉色花苞開始冒尖。
阮凝玉不過出來走了幾步,春衣底下便開始粘濕起來,抱玉拿著團扇在旁邊不停地幫她扇風。
“小姐,如今暑氣開始重了,屋里都可以開始放冰盆了,我聽昨兒個二姑娘屋里都已經擺了。”
阮凝玉嫌她扇得不快,半點解不了心頭的燥,便拿過團扇自個扇風。
陰涼處的廊下是個風口,她索性坐在那。
周圍忽然安靜了下去,阮凝玉覺得不對,等她回頭看,便見抱玉早已不見了蹤影。
偶有風吹過,拂動遠處的竹葉簌簌作響。
忽然,男人冰涼的吻貼在頸側。
阮凝玉僵硬了身體。
謝凌還在吻。
阮凝玉這時容顏嫵媚地抱住他,熟悉的馨香撲鼻而來,對著他嬉皮笑臉地笑了一下,“你生氣啦?”
謝凌靜靜地看著她。</p>